想到了!
白拂很有游移,末端还是抬手将方才放到窗前小几上的茶盏给端了起来,走到了书案前来,却未将其放下,对李悔道:“大人,这盏茶已凉,大人还是莫喝了,拂给大人带了参汤,大人喝参汤如何?”
“我……”司季夏这才也看向门外一眼,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本身脚的感受,这……他只顾着转移阿暖重视,却未看过天气,这就使得司季夏有些急了,看着冬暖故绷着的脸,一时候竟是甚么也想不起来讲,“阿暖……”
朝晨的俄然拥抱,即便居无定所,仍然能让两颗紧靠在一起的心感觉暖和。
此时的李悔正伏在案上,将额头轻枕在手臂上,夜风从窗户涌进吹得他手臂下正压着的一张纸啪啪拍在他的侧脸上他都没有发觉,他竟是睡着了。
“……”
李悔坐在广大的书案后,右手边上放着一盏已经凉透了的浓茶,手上拿着羊毫,面前书案上摆放着数本或翻开或折合的折子,却全都被他压在手臂下。
“那是古琴云琦,殿下托人带来给我的,道是或许我在北霜国会需得着。”司季夏用下巴轻蹭着冬暖故的眉心,柔声道。
白拂微微拧起眉,似要说甚么,却还不待他张嘴,便见着李悔朝他招了招手,笑道:“拂儿把你手边的那盏茶给我拿过来了,谁让你把我的茶拿走了?这都快而立的人了,怎的还像小时候那般玩皮。”
那么这个来人――
他晓得阿暖最在乎的,是他,他也晓得阿暖最心疼的,是他疼,不管他的疼是真还是假,凡是他嘴里吐出一个“疼”字,仿佛就是能让阿暖不生他气的良药。
云城,相府,书房。
古琴云琦,托人带来?冬暖故心中有深思,本是想问司季夏甚么,终是甚么也没有问。
能让司郁疆放心交托云琦的工具,除了夜阁,她再想不起到其他。
就在司季夏严峻着要给冬暖故解释时,他俄然朝冬暖故凑了过来,凑到了她面前,缓慢地吻上她的唇,分开的时候又在她眉心也悄悄吻了一吻,这才宽了心微微弯了眉眼笑着解释道:“只是想让阿暖睡得好些罢了,阿暖克日来总睡得不好,总觉心疼。”
白拂没法,只好将那盏冷茶放到了李悔手内心。
“茶凉了吗?凉了倒是恰好,好醒神。”李悔笑得暖和,朝白拂伸出了手。
白拂的脚步很轻,没有要唤醒李悔的意义,只是走到桌案前来,行动悄悄地把李悔右手边上的那盏已经冷透了的浓茶端起,将手中的乌瓷盅放了畴昔,而后看了一眼正涌进夜风的正大开着的窗户,回身走了畴昔。
白拂手上的行动微微一顿,还是将撑起窗户的杆子取了下来,将窗户阖上了,这才转过身来朝李悔微微垂首,回道:“回大人,拂刚来,瞧着大人睡着了,便不扰大人了。”
“回大人,恰是。”白拂微微点头,“拂过来,便是要与大人说这事的,薛夫人丑时三刻过来。”
司季夏晓得冬暖故最在乎的是甚么,她的心机,他能猜得十有八九。
“我睡着了啊……”李悔抬手重按眉心,有些忸捏地微微一笑道,“方才只是想伏着案子稍稍眯会儿眼罢了,不想竟是睡着了,看来真是人老了,才多坐一会儿便觉倦了。”
当白拂将手中的茶盏放在窗前的小几上正筹办伸手去把撑起的窗户放下时,只听书案方向有微微响动,伴跟着有些干哑的声声响起,“拂儿过来了,何时过来的?”
冬暖故这一揪可不算轻,可却没有马上揪出司季夏的实话来,反是揪出他语气有些哀哀的道了句:“阿暖,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