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没有否定，还是承认道：“是。”
冬暖故眼里的铅云在听到司季夏说的话的那一刻突然消逝，怔愣少顷后重新在他身边坐下，重新拉过他的手，将掌心贴在他的手背，毫不在乎他满手是血，将他给她的药悄悄撒在他的伤口上，奇特的，连小半刻钟的时候都需不着，他手心的血口儿立即制止了血，结起暗红的血块。
冬暖故不由多看了司季夏一眼，他所谓的会些医术，只是“会些”罢了，只是“会些”的话怎能做得出药效这么奇异的药？
冬暖故在那一刻愣住了，又将司季夏的手腕捏得紧紧的，眼中刚淡去的阴沉刹时又卷了上来，她的面色沉得如铅云压顶。
因为是她，以是他挑选如此。
冬暖故将铜盆放在司季夏脚边，将手中的小承担放到他身边，翻开，内里是洁净的棉巾、剪刀以及大小不一的瓷药瓶，只见她先快速地将洁净的棉巾撕成条状，再拿另一块洁净的小去很多的棉巾蘸到水里，而后又将棉巾拧干，正抬起司季夏的手欲要用湿棉巾帮他擦掉那满手的血水，然她手中的湿棉巾只差一寸就要碰到他手心时，她忽觉不对，将棉巾扔回了铜盆里，伸手就去拿第三条洁净的棉巾，才拿起又扔开，转而去拿一只两指大小的褐色瓷瓶，将瓶口的木塞咬开，将瓶子里红色的药粉渐渐地倒在他的伤口上，边倒边沉声道：“会疼，忍一忍。”
很久，才听得司季夏声音低低道：“因为那是阿暖女人亲手为我上的药。”
冬暖故看着他掌心那垂垂止住的血，眼里的阴沉淡去了些许，可就在她正要让司季夏把上衣脱下让她看看他手臂上的伤时，他掌心那方才已经肯定止住了的血竟又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裤子，也染红了他身侧的竹席。
她没有重视到，在她松开司季夏手腕的那一刹时，他的手像断了线的木偶手臂般有力垂搭在他身侧。
冬暖故说完，看着司季夏在床沿上坐下，这才松开他的手腕，迈着大步出了屋。
“如何回事？”冬暖故紧拧着眉心问司季夏，正昂首看他，竟发明他的左边嘴角竟蜿蜒下一条腥红得近乎刺目标血水，使得她在那一刻将他的手腕抓得紧紧的。
竟还是不可吗？
他这么做的启事是甚么？怕她发明甚么？还是防着她甚么？
他终是绝望地闭上眼，唯见他双肩悄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