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欢望着温承谦有些癫狂的背影,内心里对父母亲的死更加思疑了。
温承谦从袖子里抽出一条边角绣了梅花的帕子,细心的擦拭琴面,模样当真而专注。
但是她还是绝望了。
说罢,她便欲回身拜别。
温浮欢一个闪身,拉着柳儿躲到了树前面。
“三夫人?”温浮欢皱眉。
“三叔,我爹娘当真是被盗匪杀死的吗?”
她晓得他口中的她,是她的母亲沈知夏,但是沈知夏是温承胥的老婆,是温承谦名义上的嫂子。
“你多大年纪了?”温承谦高耸的问道。
曾经问过殷老夫人的题目,温浮欢又向温承谦问了一遍,希冀能从这个对她母亲怀有别样情义的三叔口中,获得分歧的答案。
“回三叔,欢儿本年十六岁了!”
温承谦没有开口,只是长身玉立在湖心亭的石阶上,居高临下的睨着温浮欢,目光清冷如水。
温承谦的所作所为,让她越来越信赖,她父母亲的死必然有蹊跷。
……
温承谦这才幽幽开口:“无妨,出去坐!”说完便自顾自走回了亭子里。
“蜜斯,我们上街去吧?这不顿时要到乞巧节了吗?传闻街上热烈的紧!蜜斯不想去看看吗?”
一个身穿玄青色锦袍,颀长身材的男人随之走了出去。
温承谦缓缓转头,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秀雅的小脸上,淡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我都一样,甚么都做不了!甚么都做不了!”
温浮欢捏了捏她的鼻子,“是你想去街上看看吧?”
温浮欢被他盯得内心发毛。
“欢儿离家之时年纪尚幼,未能记得是否听过母亲的琴,不过既然三叔说母亲琴艺卓绝,那便定是真的!”温浮欢道。
温承谦站起家,俄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完以后便失魂落魄起来:“十六岁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却甚么都不能做,甚么都做不了!做不了!”
她们两人悄悄来到后门,正筹算翻开门出去,却见到后门被人从内里翻开了。
而阿谁号召她出去的小丫环,温浮欢或许不认得,柳儿倒是认得的——恰是代替了翠玉、现在在温落娉跟前服侍的翠环。
她望着温承谦远去的苗条背影,柔婉文静的脸庞上有难掩的痛苦和绝望,乃至另有那么一丝……恨!
“三叔,三叔你这么说是甚么意义?”
“十六岁了……”
温浮欢放下托腮的手,打量着柳儿,一本端庄的说:“我在想,这温府里的炊事公然不错,都把你给养胖了!”
温浮欢不想去找这个费事,便和柳儿商讨从后门偷溜出去。
“二蜜斯还是别问了,他不会说的!不但是他,府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奉告你的!有些事情,不晓得比晓得更好!”三夫人转过甚道。
若说走吧,温承谦都已经让她出来坐了,可如果留下……她谨慎瞧着那张清俊却似覆了冰霜的脸,总感觉不会太舒坦。
温承谦被这一声声“母亲”的称呼唤转意神,抬眼直勾勾的看着温浮欢。
是的,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恰是温承泰的老婆、温书麒的娘亲——三夫人。
“她的琴艺是极好的,一曲《芙蓉调》名震帝京,听过的人都说其琴音余韵袅袅,绕梁三日而不断,堪比昔日韩娥的歌声。”
“三叔……”
连续几日,温浮欢满脑筋里都是那天湖心亭里的景象。
温浮欢硬着头皮走进亭子里,在温承谦劈面坐了下来。
温浮欢想追上去问清楚,刚一追到岸上,却被假山后闪出的一小我拦住了。
见被戳穿了心机,柳儿也不恼,只摇着她的手,恳求道:“去嘛,蜜斯,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