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哦”了一声,点头嘉许道:“青书总算是有些做爹的模样。”说完,自顾自回屋里去了。

龙城、龙晴、龙羽、龙星听他提起娘来,不由皆有些沉默。

龙夜、龙裳真得好悲伤,爷爷死了,今后的日子必然是惨了。

院子里,十几个年纪相若,锦衣玉袍的男孩子,正分了不晓得几伙儿在打雪仗,虽是春秋尚幼,却各个身量颀长,眉清目秀,英姿俊朗。另有二十几个娇小美丽的丫环们,忙着帮少爷们,把别的院子里的雪推过来,或是团成雪团,也嬉笑打闹着。

龙夜没感觉热,但是瞧三哥额头上,另有精密的汗珠呢,他伸手帮三哥擦擦。

“小卿师兄,小弟不是用心的,小弟错了。”

傅怀点头:“不急。青书在时,曾为他许下过一门婚事,是方家的女人,现在固然不知所踪,但那孩子是有福之相,与龙城最是相配。”

“好标致的鹞子。”龙裳先欢畅起来,去抢龙羽手里的鹞子:“我要这个,这个都雅。”

四哥、五哥眼圈还红呢。龙夜心道,必然是年老将三哥的屁股也打肿了呢,三哥正该好好向爹爹告状。

铁斩瞄瞄龙夜:“是少爷打了龙晴少爷,老爷心疼了,就罚了少爷。”

“儿子不孝,愧对爹的生养之恩,儿子不孝,未曾孝敬爹爹,让爹爹舒心顺意,却总惹爹爹气怒,还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爹谅解青书吧。”青书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龙夜、龙裳跑到三哥房里时,爹和四哥、五哥都在。

不过是饭后奉茶,龙晴奉茶时,失手打碎了一只茶碗,而龙城竟然大怒,将龙晴扒光了衣裳,吊在院中的枣树上,用鞭子打得遍体鳞伤。

龙夜、龙裳拽着棺木不肯罢休,直到龙城过来蹙了眉,冷冷地叮咛:“再不罢休,就等着去知鞠问领板子吧。”

“晴儿最乖了。”傅青书更加心疼。

龙裳很惊骇,哇地一声哭了:“你才是笨伯,我去找娘了。”

傅惊笑道:“老是到了龙城这一辈,辈分太大了些。有几个孩子我也是晓得的,恰是龙城的长辈呢。”

这还是龙城第一次下如此重手惩罚弟弟,竟只是为了一个茶碗。“再贵重的茶碗又能如何?竟比不得你的亲弟弟吗?你竟下得如此狠手。”傅青书痛斥,但是龙城只是跪在地上,任爹爹斥骂,并不认错。

龙夜和龙裳大是哀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龙夜龙裳玩得很欢畅,也很累,回到府里时,铁斩正在门前探头探脑,傅怀斥道:“你不去奉养龙城,在这里做甚么?”

但是爷爷临终有命,不准大是举哀,停棺一天,供弟子们膜拜,第二日,便由龙城扶柩,送回坝上,便是连女儿青容,都不准送。

龙晴抱着龙裳,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下来,龙夜跪坐到三哥跟前,把头放在龙晴肩膀上,掉眼泪。

龙晴笑着点头:“嗯,三哥不听话,惹大哥活力了。”

“龙城也满22了吧。”傅惊最对劲的当然还是龙城。

龙夜把胳膊挡在眼睛上,假装睡着了。

龙羽排闼出去道:“爷爷让筹办的东西,龙羽筹办好了。”

傅怀点头:“何况这些孩子俱是根骨极佳,也是多少武林世家求之而不得的呢。”

龙夜低着头,不说话。

龙夜、龙裳忙放了手,爷爷死了,大哥说打,但是没人敢拦着了。

“不准用暗器伎俩,燕杰又耍赖皮!”

傅怀领着龙星排闼出去,不由蹙眉:“一大早上的,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龙玉点头:“如此也好,五爷爷不在,这呼吸起来,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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