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应了一声出去。
后舱的门拉开,小娇看到田仓,赶紧行了个礼,她问阿福:
“称四斤!”
天道弟子一时倒也不敢妄动,站在那边,听候权吉人的号令。
新娘步下彩台,坐进船首的竹匾里,船上的两面大开锣齐声敲打,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腰系一根麻绳编结的阔带子,带子的两端被两个小伙子紧紧拉牢。
送一件,女的喊一句,男的接一句,一递一进,调子美好。
田原含泪点点头。
女方船上的人齐声高叫:“令媛蜜斯奉上来,珍珠凉伞撑起来!”
他看着面前这位穿着整齐,胸戴红花的老夫,内心微微一酸。
女亨通人手持一杆秤,靠近船帮,和男船上的男亨通人面对着面,这边帮手的人递上红漆托盘、脚盆、衣服之类嫁妆,女亨通人用秤钩钩一下,再递给男亨通人。
一声炮响。
腰系带子的大汉一只脚顶住船帮,别的只脚在前面用劲撑着,作前后马步式。
渔民们临时松了口气,放下家伙,筹办送新娘。
他倒不怕眼下这些船民,真动起手来,这百来号人还不费吹灰之力。
权吉人俄然干笑两声,他道:“好极,鄙人就给你这个面子。”
男接腔:“长令媛!”
九姓渔民婚礼中最出色的抛新娘就要开端了。
阿福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五子落第!”
“这么说韦管家也被他们害了?”
权吉人沉吟不语。
男方船上的帮手人见状也齐声号令,声音很快盖过了女方船:“一见新郎站彩台,好象状元出京来,升一步,高一步,升二步,凑成双,老官要交印,新官好上任……”
男方的彩船越来越近,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它驶到离女方彩船两尺远处,船上人从速把篙插进水里,稳定住船,不让它和女方的船相碰,照渔民的说法,两船相碰就不吉利,意味着今后的日子不风平浪静。
船头上,一伙人围坐着喝酒,阿福做了一个邀坐的手势。权吉人紧绷着脸,摇了点头:
“那小子必定躲在船上,给我一条一条的搜!”
“六六大顺!”
“称九斤!”
与此同时,新郎也走出男方彩船的后舱,上了彩台,一步一跳朝船首过来。
田原跟着小娇进了后舱,身后的门被阿福给拉上了。
权吉人站在那边,一碗酒一饮而尽,边上的人从速又倒满,权吉人又是一饮而尽,世人脸上俱为惊奇,心想这狗贼酒量也真了得。
“八子成双!”
本身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动兵戈,于道理上确切讲不畴昔。
天玄门弟子在埠头上一字排开,权吉人刻毒的眼睛扫视一番面前的渔船,冷冷地说:
“接亲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