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摊开手,只见掌心一片血肉恍惚:“这臭丫头可真是,动手如此之狠,疼得我抓心挠肝又不敢表示出来!”
鲁肃仍未拜别,坐在堂屋里赏着雨景自斟自饮,三杯温酒下肚,醺醺然飘飘如仙,舒畅得想击缶唱歌。
孙策话还没说完,俄然闻声有人叩门,大乔动听的声音从门别传来:“周公子,孙公子……”
大乔向周瑜孙策道了谢,扶着小乔随周婶去房中歇息。待她们拜别后,周瑜抬手一请,低声道:“子敬兄,恰好你还在,我有要事就教,我们堂屋说话。”
周瑜将小乔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冷静有了几分红算:“大乔女人,你们的车夫趁乱跑了,彻夜看似将有大雨,不宜赶路,你们姐妹二人还是寻个处所安设下,明日再做筹算罢。”
孙策明白周瑜的意义,神采寂然与鲁肃并肩走进堂屋,周瑜则返身回到花丛旁。目睹雨势越来越大,小童执伞的小手颤抖不已,周瑜接过油纸伞,屈身蹲下,抚着小童的小脑袋:“哑儿,花着花落是常理,不必为它们撑伞了……”
孙策话未说完,忽见小乔宽袖一甩,一块飞石乍然抛出,直冲孙策而来。孙策兜手一转,携雨裹沙,竟紧紧接住了飞砾:“你这孩子,莫要乱脱手,打碎了仇人,细心你姐姐心疼。”
孙策不晓得,周瑜的心机底子没放在这倾国才子身上,而是紧紧盯着她身侧的少年。方才打斗之间,鸟鸣声四起,令周瑜想起鲁肃提及的孙坚中伏的景象。可面前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定然不会是殛毙孙坚的凶手,这统统究竟是偶合还是确有干系,实在耐人寻味。 那少年见周瑜望向本身,神情一怔,侧身方向了一边。
孙策与鲁肃在堂屋中闲谈听雨,周瑜排闼走入,笑道:“你们俩倒是会享用,煮茶听雨,像两位大爷普通,也不晓得闲事谈了没?”
哑儿双眸一亮,好似周瑜对他说的不是牡丹花会再开,而是夫人会重生普通,他终究不再对峙,挪了早已生硬的脚踵,快步向后院跑去。
听到“袁将军”三字,周瑜与孙策相视一眼,马上明白她所指恰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嫡次子,时任后将军的袁术。袁氏兄弟与孙策、周瑜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周瑜不由更警戒几分:“敢问令尊大人名讳?”
飒飒冷风卷集飞雨,气温陡降至冰点,周瑜打马的手仍然有条不紊,愈是如许的极度气候,愈要谨慎谨慎,山路湿滑,如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听得一旁孙策喷嚏连天,周瑜体贴道:“现下只要你我,不必逞豪杰。你的手受伤了吧?那小丫头甩出的石子力道真大,你倒大胆,竟然徒手接了。”
周瑜指着孙策仍在渗血的手掌,笑道:“我说你看上人家女人,命也不要了,你还不承认?现下探听人家订婚了没有做甚么?”
周瑜来不及细想,又听孙策问道:“敢问女人闺名?为何颠末此地?”
大乔面露难色:“这……只怕不太合适罢。”
小乔没再答话,乖顺地靠在大乔肩头,沉甜睡去了。
抬手一瞬,孙策手腕上那“卍”字疤痕透露于光天化日下,小乔一眼瞥见,马上收了手,愣在原地半晌未动。
“家尊是袁将军麾下大将军乔茹。”
鲁肃心对劲足不再纠结,持续正题:“提及乔蕤家的小丫头,我只晓得她母亲因生她而难产归天,从没传闻过她拜在何人门放学甚么秘术啊。”
孙策竟然将话头突转到了这风月事上来,周瑜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嘴。刚巧那紫衣少年开了口,啐道:“涎皮赖脸。”
鲁肃接话道:“乔蕤算是袁术门下虎将,可五年前岘山一战时,乔蕤跟着袁术躲在千里以外,如何能暗害老将军呢?并且这乔蕤作战多年,好几次差点丢了命,算不上攻无不克。如果当真有如许的绝招,为何平时作战不消?何况他与你孙家无冤无仇,为甚么要煞费苦心害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