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身后,吕蒙与一铁面男人并行。只怕天下人想破脑袋也难以猜到,这决计驼背、乱发铁面的狼狈男人,竟然是阿谁风骚俶傥,郎艳独绝的周瑜。
周瑜心中有千百策划,快步走出大帐,与前来问话的小乔撞了个满怀。小乔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瑜赶快去扶:“小乔女人没事吧?”
“出营门往东二十里的八公山……”
大帐里,周瑜试罢铁面具,正要去叮咛部下人如何行动。孙策欲兵行险招,扮假装吴景部下,混入袁术营中再做其他。而周瑜则因先前之故,不便露面,只得戴上铁面具,假装脸部有黥字的匈奴人。
小乔瞪大清目:“周公子不去寿春了吗?”
“婉儿,婉儿?”大乔见小乔毫无反应,上前来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你但是在看那登徒子?”
孙策紧跟在几名兵士以后,看到营中刀叉剑戟,兵士练习有素,想到父亲曾在此旗麾下浴血而战,不由热血沸腾。可他深知眼下情势,悄悄揩摸动手上的“卍”字伤痕,调息凝神,让本身逐步安静下来。
周瑜还将来得及回话,便听孙策笑道:“这是我的老友周公瑾啊,黄老伯该当见过他罢?”
几丝失落感蓦地从心底涌起,小乔生恐心境难掩,“哦”了一声算作回应,起家拔腿便跑。
大乔放下针线衣衫,感喟道:“父亲交代的任务未完成,你让我如何还能像个没事人普通,安坐无忧呢?”
这一幕刚好落入孙策眼中,他狠命薅出一袋粮草,重重灌于地上。周瑜拾起那麻袋,整整齐齐码好,低声笑道:“好端端的如何动气了?”
不管是相遇之日的伤寒还是鸟啄的皮肉之伤,皆已医好,周瑜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脑筋,却见小乔行动轻巧,如烟如雾般消逝在了一片秋色当中。
营房前,大乔与世人酬酢罢,柔声唤小乔道:“婉儿,父亲随袁将军出去了,我们先回房罢。”
小乔摇着大乔的手,安抚道:“姐姐不必忧心,人间的将才那么多,又不止他孙伯符一人……”
大乔摇点头,笑道:“反正他翻不起甚么浪来,何需求致人于死地呢?何况我真想看看,他究竟有甚么本领,竟敢如此傲气。”
搬罢粮草,三人别离前去吴景的营帐处。因为位份寒微,吴景的营帐地处偏僻,倒是实足便利密会。待孙策、周瑜与吕蒙悉数参加后,吴景拉着一黑脸堂中年男人一道走入了帐里。两人边走边龃龉,只听那人不住摆手道:“吴老兄,我可不爱看甚么少年,你拉我来这里做甚么!”
见周瑜如此态度,小乔心底暗笑,乜斜一眼,拖长腔问:“都等了大半日了,甚么时候解缆啊?”
大乔无法道:“不想问孙伯符,总能够问问周公瑾罢?”
小乔掩口笑道:“姐姐这语气,不像为父亲痛失人才,倒像是感慨芳心错付呢。”
那黑脸汉紧紧盯着孙策,一愣神的工夫后,拍大腿道:“伯符!我的少主!竟然是你!”
吴景气得捶胸顿足,却少不得赶快跑到营门处,厚着脸皮编瞎话向保卫们解释。
周瑜赶紧拱手赔罪:“内心念着旁的事,未曾留意女人,万望恕罪。”
小乔明眸骨碌一转,小脸儿上涌出一抹极其光辉的笑意:“姐姐说的是,婉儿也等着看戏就是了。”
经此一事,孙策与大乔心生嫌隙,互不睬睬,乃至懒得正眼相看。见他二人从郎情妾意到冷眼相向,周瑜非常不解,问正在河边刷马的孙策道:“伯符,你与大乔女人如何了?”
吴景话未说完,便见孙策与周瑜吕蒙吃紧冲出营帐,跨上战马,一溜烟跑没了踪迹。
小乔思忖一瞬,歪头笑道:“姐姐稍等,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