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悄悄皱了下眉头。见到他的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公然是有印象的,辛无涯的确就是关于乌癸山的恍惚影象里阿谁浅浅的影子。
她备好热水、剪刀、白布和草药,然后割开手腕,喂挽月喝下她的血。
“救她。救活了她,我帮你救辛无涯。”少歌冷声道。
“如何会不记得?每一日,都呈现在我梦中的你,我如何会不记得?”
对上他这个笑,清蜜斯花容失容,捂住砰砰乱跳的心房逃了出去。
……
挽月有些踟躇,心中忐忑不安。
他含了药,口对口喂给她,霸道地逼迫她咽下,然后仔细心细查抄过,肯定没东西能往外吐了,这才放开她。
再一日,她问他:“有人送来一壶好酒,陪我喝一杯吧?”
面色极惨白,两颊深深往下陷,唇很薄,紧紧抿在一处,两道长眉皱在眉心,公然和少歌有几分相像。
清蜜斯也起了些窜改。
“辛无涯,你又何必如许作践本身?我早已经开端了新的糊口,有了敬爱的男人。我底子不记得和你有过甚么样的过往了。”
她的神采更加惨白,身子更肥胖,仿佛风吹过就能带走她。
“在你的梦中……我和你早已经是陌生人了,不是吗?”
她悄悄躺着,就像之前这两个夜,悄悄皱着眉头,很委曲的模样。
他非常对劲,且乐此不疲。
清蜜斯指了指西面配房:“喏,就在那边。他见你睡着,原是要守着等你醒,被我灌了一碗安神汤,正睡得苦涩呢。”
“我约莫分得清楚,冷冷酷淡的,就是你了。那些热忱似火的,都不是你,只是别人披着你的皮,来骗我。约莫是一些鬼怪妖精……那又如何样呢?既然她们想要我,我满足她们就是了。”
他的脸上缓缓绽放一个笑。
……
喂过血,她让少歌扶好挽月,拔掉了插在她胸口的弩箭,然后用裹了草药的白布按住伤口,包扎起来。
“辛无涯。你记得我?”
不知从哪一天起,她又重新提起这件事,但是语气和顺了很多,嘴唇上像是染了淡淡的胭脂。
有一阵,她像是健忘了这件事。
上一次他们到花坞时,她的嘴唇红得发紫,看起来有些妖异。
清蜜斯叮咛过退烧之前不能喝水。
挽月咬了咬牙,问出她最想晓得的事情:“救你出来的那小我,他在那里?”
不知等了多久,那人眼皮跳了跳,伸开眼睛,怔怔望了她一会,喃喃自语:“你来了。”
挽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甲等他醒。
清蜜斯一怔,笑出了声,“帮我?辛无涯又不是我的男人。帮我?好不好笑?”
又养了几日,她的神采终究不再白得吓人了,只是一向不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