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过来,对我说了一些奇特的话。”她偷偷挤了挤眼睛,表示不想叫旁人听去。
“还那样呗,按您的叮咛,只对他说外头雄师不接管投降,咱派出的使者几乎没能回得来,他便埋头改进挽月女人的火铳去了。爷,依我看,不如派一支火铳小队,护着您和挽月女人从东面凸起去,我觉着能行。其他弟兄断后,不说回歧地,只到了平原城,狗天子还真敢公开对您动手不成?”
少歌摇了点头:“你尽管信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罢。”
“甚么?”
“有你……我也没有遗憾了。”
挽月想起了甚么,低头暗笑一阵,说道:“我曾经阿谁期间,老是有很多预言家。大抵上分为两类,一类是每日都作一个诸如‘明日有火’之类的‘预言’,然后某一天真起火了,大伙就会记起他昨日的‘预言’,觉得准极了。另一类呢,著书立说,将此前几十年的事说得云里雾里,然后再预言来岁必将如何如何,咳,然后将著书者编成一个百年前的前人。”
“不会的。”少歌心中滴血,沉声道,“不会让你出事。必然会平安然安回到歧地,小二,信赖我。”
少歌探过半个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晓得这一战该如何打了?”
时项憨笑:“是呗。陆川晓得外头屯了十万雄师,就盼着神棍七能恰好醒一醒,给他出个招呢。谁知……跑了,没追上。”
“张岳呢?”
他已将事情刺探得一清二楚。
挽月怔怔看了他好久。
时项吊起了眉毛:“这个神棍七,昏倒这么多年,一共就醒过七八回。每次醒来,第一句问的老是‘本年是哪年’,旁人回过以后,他便会说上一两句话,要么是本年或者来年要大涨的、又较常见好囤的物什,要么是时势,比方这凌云门出事之前,他就曾经说过的,只是语焉不详,陆川没能体味精确。前次他醒来是客岁,说是外头要遭水淹,现在看来,可不是叫他说中了?本日是真的奇特了,他醒来,听到‘永安十五年秋’,撒腿就跑,一群人都没能追上他。没想到竟是来找挽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