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了垂眸,压下胸中的荡漾,悄悄挺直了身板。
他是歧王世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公主府行凶,殛毙了昭国长公主的歧王世子?!
少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说他了。如此良宵,说这些,多煞风景。你不想我?”
略微沉吟,乌黑的方脸上挤出一个丢脸的笑:“林世子莫怪。不过…圣大将你禁于王府内,你却跑到我平原城来,莫非不是违逆了圣意?”
“是啊。她是金人,名字就叫阎后。判官因惧内,才起了这么个诨号。”
如何就成了禁卫军在庇护他?这倒置吵嘴的本领也当真是一绝了。
“活着…真好。”她呆了一会,渐渐皱起眉,“少歌,你说猜到我落在他手上?你晓得他是谁?莫非他真的就是……那小我?!”
他悄悄一笑,“好。你呢?”
她双眼闪着光,孔殷问道:“公子闲究竟是谁?他为甚么束手就擒?又是甚么骗局吗?另有…花会上那些事,他是如何做到的?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啊…另有,他如何会被关在牢里,还被打成那样?就为了让我觉得他是犯人?可他也没对我做甚么啊?他究竟想干吗?”问了一堆,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她竟羞得不敢昂首看他,只盯着他那只手。
挽月本来心头有些发寒,见他云淡风轻,动机一转,也感觉和少歌比拟,公子正实在是老练。
用过晚餐,徐超凡带林少歌和挽月二人到一处高雅的配房,安排三百保护在屋外“庇护”。
“……”
见他服软,少歌笑眯了眼睛,“禁卫军啊…他们只是在庇护我。”
徐威约莫是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并没有给他上桎梏,只封了他和那五个黑衣人的穴道,客客气气将一行人带回了城主府。
她一怔:“阎后,是判官的老婆?”
他转向公子正,声音已经有气有力:“你是朝廷钦犯,总没有话说了?”
俄然想到一事,她气势汹汹诘责道:“阿克吾的阎后,她是谁?!”
谁不晓得皇上病倒,大皇子又染了时疫,朝廷一应事件都压在端亲王头上,他早已焦头烂额。
徐威心一惊,天子没下过任何旨意,此举的确是僭越之极。
“嗯!”
少歌瞳孔一缩,胸中肝火大炽,咬牙一字一顿:“是,他?!”
世人愣了半晌,回味过来,蓦地神采大变。
他的老婆?
挽月倒抽一口冷气:“就是阿谁尾随我们上青明山、杀光了青明寨的人、让明崇山调走你的剿匪兵士,还打通你府中管家对于我的人?!这小我就是公子正?!”
“嗯?”
挽月怔了半晌,两行热泪滚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