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
她想掀桌!想摔杯子!
他固然不太理睬朝事,眼睛却没瞎,晓得哪个臣子中庸哪个奸滑。张庭在他眼里,算是好人。
“这是下边递上来的文本里汇报的?”
高胜寒嗤笑一声,“下边说甚么你们就信甚么?如有坦白不报呢?”
高胜寒微微眯起眼睛。
按说,开垦一年以上的荒地,官府里都有备案,开荒者不但花极少的银钱就能拿下地契,还可耕作四年不纳赋,也有的处所是三年免赋,以后每一年就要向国库进贡,与熟地普通,却能够视前两年收益多少打个扣头。沈亦非指出的那几个处所,还是他在数年前走过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户部备案里并无新增地步。起码皇上这里不晓得,要不,手中这本各州府县乡舆图图册也不会还是十年前的老版本了。
“回皇上,去岁各州府才刚着人将新测量的地亩和人丁户籍送达部里,因着年内陕北干旱并蝗灾,黄河下流河段溃堤淹了十八乡两千四百多户人家,哀鸿流浪失所急需安设安抚,再加上秋夏季北疆用兵粮草调拨……”
“处所瞒报地步?”张庭惊诧。“不知皇上是从那边听来……”靠!哪个奸佞小人害他!
皇上这是要让他们表态,事关粮农赋税的题目呢!今儿在皇庄上庄头也说得很清楚了,明面上是怒斥少爷们,实际上是拐着弯儿的在警告他们!
“跟下边说说,别玩大了。”
回到衙门,他倒是风雅的摔了一个杯子。
沈亦非伸手点点桌案上的图册,相对应的地点上标注的还是荒林和滩涂。
看来,有人欺上瞒下本身坐地收租擅自捞取好处,置国法不顾。
“叫本官晓得是谁在背后玩阴的,本官要他都雅!”
邓公公一脸苦闷的去了。
半个时候后,张庭带着户部官吏汗流浃背厥后了。
“甭管朕从那边听来的,朕只问你,这些年有没有着人部下去查探各州府真假!”户部掌管天下地步、人丁户籍、税赋进贡,也不是每年都由京里派人下去查对,但是,五年一次考核倒是必须的,防的就是有虚报瞒报,偷税漏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