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板谓腐干,绿鹦哥即此菜,曾有帝王微行官方,食黄面豆腐干及波棱菜,问店家,店家曰‘金砖白玉板,红嘴绿鹦哥’。这道珍珠翡翠白玉汤,也是那位帝王起于微时吃到的官方小菜,翡翠是白菜帮子,菠菜去了红根取绿叶,与白玉也就是豆腐一起煮成汤羹,加上选自朔方一带盛产的珍珠米,颗颗饱满晶莹圆润,味道苦涩,如许一道汤泡饭,味道鲜美。至于繁华鸡,还是那位帝王吃过菜,就连名字也是他给起的。”
就当她想好菜式,筹办大展技艺――
“钱大人,来都来的,吃完再走,不白费我娘子一番情意。”
说着,她也站起家来去换衣服,钱东林哪敢让她动,裴朔家中间就住林氏,如果让她看到还得了?赶紧说:“别别别,我也是头一次去裴家还不晓得甚么环境,他整天在校场,保不准家里满是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你去了如果被他们冲撞了咋办,我不放心。”
“这不是用心寒伧人吗!”他拍下筷子喊道。
裴朔瞄了一眼阿瑶,总算明白那句幸灾乐祸的“那但是你说的”意义了。
这不,此次才刚到步,就急不成待去找她,觉得她初来乍到不晓得县里的环境是吧,骗谁呢,姓裴的中间就住着阿谁女人!
直接甩神采走人。
钱东林出去只看到一个背影,很快收回视野,跟裴朔相互拱手问好。
他在步入而立之年考到进士,回到故乡当知县,原想着很多人尽力一辈子都尽力不到他份上,但是裴朔呢,比他年青就已经是团练使了,还长了一副好皮相,白得发光,一看就不是个端庄的摸滚打爬的团练使!
“没准他家里都是貌美如花的丫环呢。”
声音降落且密意,新夫人娇嗔,捶了他一粉拳,这才放过他。但被她一搅,出门比本来晚了两刻钟。西边犹有一抹孤霞,是太阳最后的倔强,而东边已是深蓝,爬起一轮白月。
“哎,瞧我这记性,官衙的事忙多了就忘了跟你说,明天裴团练使邀我去他家用饭,给他一个面子,我去去就回。”钱东林赶紧解释,除了府里的下人,有谁会晓得瞧着衣锦回籍,光宗耀祖的知县大人,在家中竟对夫人低三下四。
酸溜溜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裴朔如何就这么好命呢?――哦不对,他被贬到五岭,一点都不好命,哎呀,还是他是人生赢家。
哪知裴朔闪身挡住了他的来路,声音阴测测的,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可比及他真正瞥见裴朔,酸溜溜的滋味涌上心头。
傍晚时分,钱东林脱下官服,提了两斤酒筹办再次出门,眼看菜都要摆齐,跟着他来五岭的夫人皱眉,目光落到他提着的酒瓶,不悦道:“你这是要到哪去,顿时用饭了你却往外走?”
解释完,阿瑶的声音完整冷了下来:“我观知府大人的家誊写的文绉绉,援引轶事典故,觉得你爱好向来如此,仿您的做法援引带有轶事典故的菜肴,不但没获得赞叹,反而还说我用心寒伧。知府大人,我劝你一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过如果晓得了,只会说该死。
“好,我去把菜热热。”阿瑶应道。
家里有竹荪,做一道竹荪酿虾球,木耳、鸡块、火腿、豆芽、菘菜另有鹌鹑蛋都是现成的,然后裹上肉馅略微做一下蛋饺,荠菜仿佛也有,和上残剩的肉馅挤出荠菜丸子,码在沙锅里浇上高汤做十锦锅,两个菜够吃了。
乍一听菜名,觉得非常高大上,鲍参翅肚燕蛤鹿茸锦鸡之类的食材,哪知竟然是豆腐干、白豆腐、菠菜、白菜、白果、最贵重的恐怕就是名为繁华鸡的叫花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