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充公到复书,加上望月每日安插的功课,忙昏了头,早晨又不想转动,久而久之,她就懒得给裴朔写信,一来一回,两人的通信就陌生起来,倒是阿瑶抽暇的时候给摇翠生香捎去一些茶点聊表情意。
她舒畅躺在摇椅,眯着眼,阳光穿过树叶,细碎地撒到她的身上,轻风拂过,枝叶动摇,金黄的桂花簇簇吹落,落到她的裙子上,裙子也沾上了桂花的香味。
半个多月一来,一天三餐豆腐菜,换谁都受不来。
豆腐新奇做好,白嫩嫩俏生生,在案上稍有动静,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颤巍巍瑟瑟颤栗,摇摆半天赋温馨。
望月拢了落下的桂花,让燕窝收好,才去会裴朔。
这番话,在旁服侍的燕窝也感觉不对,不由得看向望月。
望月扭头,“瑶柱,歇息够了该去练习刀工,放下那块西瓜。”
坏了,被发明了。“望月先生,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啊。”
阿瑶在白露前后拜入望月门下,转眼中秋就快到了。
“小燕窝比你本来的名字好听多了。”望月不觉得然,“等你长大,自主流派,闺名可不能用,燕窝一听,繁华津润,这名多好。”
师徒两分道扬镳,裴朔在花厅等半天,又掏削发书,望着上面的字入迷,踌躇半天,拆开仗漆,看内里的内容。
“恩?”阿瑶稍稍动了动耳朵,她仿佛闻声裴朔的声音,笑了笑:“应当不会吧,裴朔的声音那会传这么远。”
裴朔道:“我送她来的时候叮咛她务必每隔三天给我送一次信,但半月以来,函件只要三封,我想晓得启事罢了。”
“没错,我悔怨了,我现在就要把她接走!”
因为继母新进门,担忧他会冲撞到继母,用读书的借口让他持续留在南浔县,二弟和婶婶说的没错。
望月猎奇:“毕竟听多切菜的声音,略故意得,你这点小行动瞒不过我。小燕窝,一个西瓜够我们吃了呀,多了我们吃不完。”
偏生望月就让她用豆腐练刀工,做好了吃别的菜,练砸了就吃豆腐菜,变着花儿来做都架不住心机讨厌啊。
阿瑶苦瓜脸,这时候的她还在想方设法回避奖惩,却没想到裴朔负气拜别,竟是一个坏的开端。
她抬眼扫了一下天井桂花树下乘凉的望月。
如此类推,上官燕的“艺名”该不会是当时有人送了一盒燕窝,或者望月昂首瞧见燕子窝,灵感大发产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