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道:“是,婢子知错了。”
喂小闲吃了一碗凉热适中的稀粥,小菊清算碗筷,蹑手蹑脚走了。
小闲又建议呆来,从一个白领转眼间变成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丫环,庞大的落差实在不轻易适应。
小菊捅了捅她,道:“姨娘来了,还不快起家见礼。”
小菊欢乐地捧来两个匣子,翻开来,一匣鱼儿外型的绿豆糕,一匣油腻腻的麻花,还透着香味儿。
梅氏院子里丫环仆妇很多,小闲和小菊进不了梅氏屋里,平时也就是跑跑腿,混日子。
这称呼,可真让人浮想连翩。
一场细雨后,气候垂垂热了起来,小闲的棒伤总算养好了,回到岗亭当值。
初夏午后,主子们要安息,到处静悄悄的,小闲撑一把油纸伞,东张西望走在去北院的甬道。大丫环盈掬叮咛她给四娘子叶馨送东西,小闲趁出来放风的机遇,趁便抚玩古修建的高雅。卢国公府的府邸但是京都驰名的都雅呢。
晚餐时,小菊仓促放下食盒就跑,掌灯时分才返来,心不足悸道:“下午可把我们吓坏了,汪嬷嬷俄然过来,训了姨娘一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梳双丫髻的少女手端托盘,鬼头鬼脑走了出去,返身张望一下,肯定内里没人,才把门关上。
院子里来了好些个穿着光鲜的仆妇,约一盏茶时分,才走。
小闲侧过身,屁股碰到褥子,疼痛难忍,忍不住哼了一声。人家穿越,她也穿越,穿成小丫环也就罢了,还是个挨了三十棍子,屁股被打得稀烂的小丫环,再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了。
照说卢国公府的吃食应当很甘旨,小闲却勉强吃了一根麻花,又尝了一口绿豆糕,再不肯吃,不管小菊如何劝,小闲只是点头。
小闲展开眼,一时不知身在那边。一张精美的脸快贴到她的鼻子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凝睇着她,又是委曲又是心疼,看得她的心直抽抽。这个女人,用女人的目光来看,也是天生美人,我见犹怜呀。
一颗泪滴在小闲脸上,小闲摸了摸,脸上一片泪痕。
小闲回到院里,交割完差事,走到门口,盈掬慢条斯理道:“今后走路看着点儿,冲撞了朱紫,谁也救不了你。”
梅氏又滴了两滴泪,让小菊出去,道:“你刚来,不懂府里的端方也是有的,但是你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如何这么不懂礼数?卢国公也是你能勾搭的?经验你,是为你好,如果落在夫人手里,可不是打几棍子能告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