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了摆手，两个内侍把锦香放下。
这是你一个厨子该体贴的事吗？小闲白了她一眼，道：“出去。”
箱笼翻开，锦香拿出一件一件的锦袍，道：“你帮我看看，明天的宴席，郎君穿哪一件。”
哎呀我的亲娘，江妈妈抚着心口，差点站不住。本来是丽蓉郡首要把锦香扔出去啊。
锦香便点头，不无高傲隧道：“那当然，我们郎君担当国公爷和夫人的长相，长得可真是好。特别是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被汪嬷嬷赶返来？她跑去花圃做甚么？这时候叶启在前院，不是应当由小厮们服侍吗？
“女人……”她刚要说做些肉食，冷不防内里锋利的声声响起：“把她给我扔出去。”
如果一个个敬酒吃酒，怕是得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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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喧闹跟丫环们无关。后院的宴席摆在花圃里，就在湖边，用帐幔围起来，那儿原有地龙，每逢大型宴会，陈氏都会在那儿设席，物什都是现成的，仆妇丫环们也是忙中有序，在汪嬷嬷批示下有条不紊。
这是现管的顶头下属，有机遇总得卖卖好。
小闲手捧托盘出去，锦香因被书棋挡在前头，内心不爽，没好气道：“酒菜都撤下了，你还来做甚么。”
虚掩的院门被推开，伴着蹬蹬蹬的脚步声，小丫环喊：“三郎君返来了。”
锦香讪讪道：“还是你想得殷勤。”
是吗？小闲只感觉叶启双眼深如谭水，高深莫测，那里会说话了。
叶启哦了一声，回身进了净室。
“三郎君长得好，穿甚么都都雅。”小闲笼统道。
小闲看着丽蓉，道：“锦香姐姐冲犯了郡主，郡主如何措置都是该的。只是郡主可曾想过，您擅自措置三郎君的婢女，三郎君的脸面往那里搁。”
“这些话不要胡说。”小闲伸了个懒腰道。
“郎君。”锦香唤了两声，又扯了扯叶启的衣袖，道：“热水好了。”
小闲渐渐踱了出去，在丽蓉十几步外站住，施礼道：“见过郡主。不知郡首要如何措置锦香姐姐？”
锦香噌的一声站起来，带翻几案，仓猝中抿了抿鬓角，整整衣领，道：“快去驱逐。”
新做的衣裳花花绿绿的，男人，就算是少年，穿这么花真的好么？
锦香道：“我先挑，挑好了再让三郎君过目。”
丽蓉蹙了蹙眉，三郎傲岸得紧，可不值得为一个奴婢与他负气。
小闲看了看今早送来的肉蔬，想了想，道：“做葱油饼吧。”
江妈妈打个寒噤，喃喃道：“谁啊这是？”
宴席那天小闲特地留意了，叶启穿的是一件大红锦袍，更显得唇红齿白，神采飞扬。
叶启顺手接过酒杯，道：“你们辛苦了，吃了这一盏，都歇了吧。”
江妈妈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倒把小闲吓一跳，忙用脚把写的字弄乱，在沙地上乱画。
院子里阳光下，眼眶红红的锦香和一个身着浅粉缎子风毛披帛的少女对峙。
小闲笑道：“是。天气不早，郎君驰驱一天，还请早些安息。”
倚着凭几睡去的小闲被吵醒，一时不知身在那边。
取出温好的酒壶，锦香斟了两盏，娇笑道：“奴婢敬三郎君一盏，恭贺三郎君出息似锦。”
江妈妈忙点头：“我晓得我晓得。这不是在女人面前嘛，如果别人我如何会说这个。”
她太在乎了，恐怕叶启不能在客人们面前闪亮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