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反问。
两人边吃边谈,说些小时候的趣事,小闲拣能说的,讲给剪秋听,思乡情稍解。
小闲苦笑,道:“没想到你比我还惨。”
公然,放了几根大的爆仗后,盆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小闲却皱了皱眉,让剪秋等会儿,亲身去厨房做了酱料。
丫环们分红两边,要投壶的自挪开几案,要打叶子牌的又坐在一起,拼了两张几案,有打牌的,有参战的,各有各的乐处。
蘸上酱料,剪秋差点把舌头吞下去了。
如果是府里的娘子,这么拉风天然没题目,她们但是丫环,虽说是三郎君屋里的丫环,身份高些,但到底还是丫环嘛。
叶启笑道:“是吗?看我的。”
小闲绕梅树转了一圈,道:“不如我们在这儿摆一张食案,来一锅拔霞拱,又和缓,又能赏梅,又成心境,岂不是好?”
小丫环们乱乱往外跑,道:“郎君们放爆仗了。”
不知不觉半夜梆子响,爆仗声不减,反而更清脆起来。
“也是。”小闲想了想,道:“不若我们折一枝梅花回房,渐渐吃喝。”
叶启这边,跟去的只要锦香一人,其他的人乐得安闲,围坐在一起,吃酒吃菜。菜肴非常丰富,几个主菜都是小闲亲手做的。
爆仗声太大了,叶标那里听得清叶邵说甚么,就是凑到叶启耳边,也得说很大声,说了几遍,叶启才听清他。
前院近大门处,烧了好大一个火堆。陈氏一声令下,儿后代儿们都镇静地往前院跑,把早就备好的爆仗往火盆里扔,熊熊火光照着每一张笑容,爆仗炸裂时响起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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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卖去青/楼北里之地,怕是早就没有活路了。小闲明白她的意义,照这么说,幸亏小闲穿成小丫环,如果穿成一个文艺事情者,她一样没有活路。
叶馨欢乐得拍动手又笑又跳。
小闲从没在早晨来过花圃,这时有此起彼伏的爆仗声,又有剪秋作伴,倒不感觉冷僻。
两个丫环为投壶还是九射格闹了起来,又有要打叶子牌的,要行酒令的,总之乱糟糟一片,热烈不凡。坐在屋角单独难过的小闲更加显得孤傲。
“本来是吃的。”剪秋豁然,随即又道:“我们在这里吃喝,好么?”
面前的热烈谈笑,接连不竭的爆仗声,仿佛离得很远,小闲坐在屋角神游天外。到这儿大半年,从没有这一刻那么想家,想再也见不着的父母。
一只暖和的手抚上了小闲的肩头,小闲转过甚,面前一张白净的脸,鼻尖上两颗斑点。
小闲转头叮咛袖袖取一口锅、一个小泥炉,炭,切成薄片的肉多少,另有洗净的青菜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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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世时,娘亲难产死了,三岁,父亲也病死了。他们都说我克死父母,婶娘能养我到五岁已经很不轻易了。”
剪秋一样苦笑,道:“幸亏卖到了卢国公府,我才气活到现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不是有苦衷?”剪秋移过一张毡垫,在小闲中间坐下。
小闲双眼含泪,举起酒杯,悄悄说了一声:“祝爸爸妈妈身材安康。”仰脖子一口饮尽。
剪秋天然同意。
“嗯。”小闲简朴回应。
剪秋道:“三郎君今晚要守岁,想来是不会返来了。”
灯笼昏黄的光照在梅树上,两人自选一枝折了,从速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