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钧可别是把对解夫人的感情都转移到了青予身上,不然……
看看泰然自如的长孙伯毅和悠然得意的黎绍,雍宁用心哀声长叹:“传闻解钧在查殿下的私产,我还当是产生了甚么大事,可瞧你们这不慌不忙的模样,我算是白担忧了。”
一起大步流星地走到别庄门口,解钧一扭身,却见身后空荡荡的,桓致并没有追出来。
半个月以后,桓致跟黎绍一起坐在御花圃里赏花,人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恹恹地提不努力儿。
长孙伯毅耸耸肩,重新迈开脚步:“那就问问吧。”
望着水榭里的桓致,解钧愣了愣,然后才举步向前,轻手重脚地走进水榭。
瞧见长孙伯毅这淡定的模样,雍宁轻笑一声,调侃长孙伯毅道:“长孙也终究有所生长了,这事儿如果放在几年前,他一准不能像如许放心。你可晓得那些个大臣都是如何说的?”
之前解钧敬着黎绍,从不去探查黎绍的私事,他也并不体贴,可这一次,解钧查了,还不管不顾地闹了个满城风雨,惹得朝堂上民气惶惑。
桓致转头看向黎绍,咧嘴笑道:“这也是跟殿下您学的。”
解钧一愣,随即扭头就走。
桓致撇撇嘴,不晓得还能再说些甚么。
解钧内心怄这一口气,是以那日以后,解钧就再也没有主动跟桓致说过话,哪怕是在宫里遇见了,解钧也假装没瞥见桓致的模样,仓促从桓致身边走过,就连看黎绍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幽怨。
黎绍温声答道:“还不都是为了青予。”
听到这话,长孙伯毅偏头,与一样转头看过来的黎绍相视一笑。
“姐夫如何来了?是府里出了事?”
“那又如何?”长孙伯毅哂笑一声,“我何时在乎过他们的评价?若不是他们无能,让我为公事所累没空陪三郎,三郎如何会找别人来陪?可贵青予合贰情意,让青予进宫来陪他又能如何?我又不缺一个晋阳侯。”
解钧回神,迈进水榭,径直走到桓致方才做过的凭栏旁,回身一屁股坐下。
桓致的神情一缓,褪去了凌厉,多了些猜疑。
见到黎绍这个笑容,雍宁眉心一跳,几十年的友情让雍宁当即就明白了黎绍这笑容里埋没的含义,怔愣半晌,不由感喟一声。
闻言,解钧又冷哼一声:“殿下是信守承诺的人,承诺了你的事情就必然会做到。”
解钧对此并不在乎,泰然道:“殿下和陛下若想究查,我便也不会呈现在这里了。”
桓致的心智早熟,即使是幼年之时,他也只在解钧佳耦面前故作天真,转过身去便是一副少大哥成的模样,眼中的沉寂不输给黎绍,连那份凌厉都不逊于长孙伯毅。
“……哼!”想起黎绍说要圈养桓致的事情,解钧重重地冷哼一声。
长孙伯毅站在解钧身前,偏头瞄体味钧一眼:“如何停下了?”
后宫里没有女眷,伯毅与人商讨政事时也从不避着他,是以偶尔会有朝廷重臣随伯毅在后宫走动。青予本就轻易惹人非议,若再叫人看到他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又该编排他了。
一听这话解钧就冷下了脸:“临时?你的临时是多久?”
黎绍心觉好笑,明知故问道:“青予这是如何了?病了?”
桓致没动,任由黎绍把本身的头发揉乱了再理顺了,瞧着灵巧极了,且还是一副对黎绍非常信赖和依靠的模样。
黎绍从不埋没本身在长安城中资产,不管是与杜天合作开起的铺子,还是高官为贿赂送他的宅子,黎绍都随便地给摆在了明面上,并不介怀被人看到、查到,是以即便黎绍不说,解钧也能等闲查到黎绍在长安城中有几处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