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俞世又看向云珠,凶恶地喝道:“你嚷甚么嚷?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一听这话,云珠一把抓住黎绍的手臂,哭喊道:“奴婢不走!殿下若铁了心要死在叛军手上,那奴婢也陪您一起死!”
俞世不信黎绍真不怕死,便伸手扣住了黎绍的脖子,渐渐收紧,见黎绍的脸上已经不自发地透暴露痛苦的神情,可眼中还是尽是笑意,更是未曾开口告饶,俞世眉心一蹙,猛地将黎绍扔了出去。
若叫这些叛军晓得殿下是黎国的三皇子,那殿下怕是要遭殃,还不如被误当作男妃。
见黎绍不惊不怒,还是是一副泰然自如的模样,俞世内心就有气:“他娘的,让你说你就说,不要命了是不是?!”
可既然黎征都已经带人逃脱了,又如何会留下晓得他行迹的人?并且为甚么恰好是留在紫兰殿里?
雍宁长黎绍两岁,曾是黎绍的伴读,现任尚书省左丞,只是本日以后又不知将何去何从。
当初找来一个前朝血脉也不过是为了争夺民气,以黎氏残害前朝遗孤的故事,让他们的抵挡再多一分公理,现在他们赢了,还真的要让刘策当天子吗?就算刘策的言行再像个皇族,到底也只是照猫画虎罢了,这些年在军中也端赖长孙伯毅搀扶,让他当天子……能行吗?
被软禁的时候又传闻大皇子要派人追杀长孙伯毅,黎绍便派人去救下了长孙伯毅,传闻长孙伯毅找到了前朝血脉要□□报仇,黎绍就经心遴选了谋士送去长孙伯毅身边,传闻长孙伯毅杀了蜀王黎元善夺了蜀地三万雄师,黎绍就派人将黎元善流落外埠的统统血脉赶尽扑灭……
长孙伯毅感觉,再见到这个笑容,他应当打动,应当动容,应当心如刀割,可实际上他的内心甚么感受都没有,即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也只是惊奇地挑了挑眉梢。
此人谁啊?不逃命去,如何另有表情操琴?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这些年黎绍在紫兰殿内所受的苦,哪一桩、哪一件不都是因为他暗中帮忙长孙伯毅的事情被人发明?他为长孙伯毅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半条命都搭出来了,他还想如何?
“大胆!这是……这是……”话才出口,云珠就发觉到这话不该说。
但是长孙伯毅却有些心不在焉,即便与解钧四目相对,那眼神也是涣散的,仿佛是在想些甚么,又仿佛是甚么都没在想。
雍宁赶紧说道:“我们能够带您寻一处村庄隐姓埋名!待局势停歇以后,您能了结心愿的机遇多得是,底子就不急在一时!”
“隐姓埋名啊……”黎绍笑笑,重新拨动琴弦,“雍宁,带他们分开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记得你承诺过我的事情。”
啪嚓一声脆响,那花瓶碎了个四分五裂,这声音惊得云珠和邓义刹时白了神采,身材止不住地颤抖,可黎绍还是是甚么都没瞥见、甚么都没闻声的模样,琴音一转,倒是比先前更加轻灵动听了。
黎绍看着气急废弛的俞世,开口时倒是答非所问道:“伯毅在哪儿?”
一个士卒在这个时候跑进含元殿,在长孙伯毅面前站定后便跪地抱拳,朗声道:“启禀将军,我们在紫兰殿内抓到一小我,那人宣称晓得黎征的去处,要见将军。”
俞世的这一声喊叫黎绍抬起了头,见长孙伯毅就站在面前,黎绍不自发地暴露一个和顺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