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提心吊胆的怕周璟来公主府欺负甄明玉,但是足足半月,周大将军都不在上都。
说完将那步摇放在桌上,拿起牛角梳梳了梳三公主鬓旁的碎发。甄明玉看着桌上的铜镜,看他把操心梳好的发髻梳乱了,便要夺梳子,但是周璟却将手往高处一抬,那小人儿一个惯性直接跌在了他的怀里。
也许是撞疼了,那小人儿抬手揉着额角,一双清秀温婉的眉眼微微的蹙着,那委曲又吃痛的模样,让人有股搂在怀里狠狠心疼一番的打动。
雪婕妤立在城头,看到周璟骑在白顿时,在侧身看那蜿蜒千里的大堰,刹时心头就清了然,她本来觉得周璟是想插手工部,却不想他竟围魏救赵的下了这么一大盘棋。
这些日子府里的人日夜巡查,甄明玉不能扮装出府,也不能接贩子的票据,不免囊中羞怯些,一些都雅的珠花都不能剁手买。现在跟前却摆着她相中了多年的凤凰点翠步摇,驸马送的也没甚么不公道之处,总归先插在发髻上再说。
甄明玉看了看食盒,晓得他不会返来了,内心便轻松了很多。她屏退了下人,又让林雯出去。却不想那丫头走路都是趔趔趄趄的。
三方节度使成心过来,但是远水未到,朔方节度使那边却高耸的哄抬了井盐的代价,导致商州百姓无盐可吃,商州百姓扛着铁锅把商州衙门的大门砸出了洞。
三公主坐在铜镜前,看着那摇摇摆晃的金穗流苏,不由的笑了笑。
甄明玉从被他梳发那刻起就感觉别扭,去夺梳子却跌在了他怀里,她满腹的事理顿时就要出来了,这时外殿的混乱却让她有机遇推开压过来的周将军,她敛着眉眼,端方身子道:“为何喊叫?”
三公主是个是非清楚的,暗里里又珍惜奴婢,周璟天然晓得她这是怕本身惩罚她的奴婢,便倚靠在软榻上,一字一顿道:“公主倒真是是非清楚,不愧是自幼读女德的!”
东偏房里摆着桌案,案上摆着一只细白瓷的花瓶,在花瓶旁端端方正的摆着笔墨纸砚,坐在那软软的梨花木椅上,写字也舒畅很多。
再说,北里巷口那些乐姬,汾王府阿谁通房,哪个不是翠绿普通的水嫩,哪个不是春花普通的鲜艳,不都是被周将军弃之如敝履了?
甄明玉捏了一只梅花包子,悄悄咬了一口,“驸马固然行动不羁,但是这些举止的事理是懂的……我若真和他闹翻了,父皇惩办的不是他,而是我……”
林雯端着莲子羹,手内心却冒了一层盗汗,但是一个下人决然没有喝止主子的事理,便心急如焚的看着周大将军借机遇握着三公主的小手,薄唇掠过她的耳侧……
不过,三公主在人前但是个瘸子,周将军对公主又搂又抱的……莫非他真的也像坊间那些孟浪厚脸皮的男人普通,专门喜好玩弄带有残疾的女子?
她虽长年混迹官方,也措置了很多的官方琐事,但是周将军那等不着边儿的纨绔脾气,她真的有些掌控不准。
河南刺史想过来,但是却被上都的大堰给反对了,那大堰又深又阔,河南刺史的兵将又不熟谙水路,只能烦躁的看着同僚被周璟扔进囚车。
林雯跪在外殿,语气有些惊骇道:“方才奴婢在院子里看到了鬼鸟……那些婆子们说鬼鸟九个头,专门飞到屋里吸人的魂气,奴婢们都怕的要命……冲犯了公主……请公主惩罚。”
甄明玉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随后又将食盒里的梅花包子、冰雪梨水端到了她的跟前,“你方才说鬼鸟,但是在扯谎?你晓得他最讨厌那些鬼神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