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他不受正视都避的远远的,倒是周璟直接端着酒壶坐在了萧良弼的一侧,一边斟酒一边道:“萧丞相公然是中正,守灵州多年,想当年吐蕃独一没攻陷的便是灵州。来,喝酒!”
不过,这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三公主身上,没了母妃,父皇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庸君,嫁到周家连个倚靠都没有,瞧这公主府里穷的,连贼出去都要给她撒上几把铜钱。
他看到周璟半路折回到公主府,忙抄起史笔想着一会子本身记录的驸马大战公主的和离戏码,有能够会传播个千百年,便屏气凝神的看着三公主的反应。
他胸中早就酝酿好了一篇富丽的辞藻,乃至发愤要比司马迁记录的还要惊心动魄几分,谁知除了摔了一个玉簪子就甚么都没了。正要润色描画一下冲突,却不想人家周大将军直接服服帖帖的躺在了三公主的腿上,安顺的让她顺毛……
现在西唐已不是当年,能做节度使,那便是土天子,他们便是逢上了宫中的大事,也只是派人进贡一些贺礼,决然不会放弃那清闲的日子。
萧良弼不爱女色,娶了个老婆才不过两年便得了痨病去了,到了三十岁上娶了另一房夫人于宛白。这于宛白生的艳美端丽,尖尖的面庞,一双似水的清眸,讲起话来又娇又柔,性子也文静和顺,想必深得萧良弼宠嬖。
萧良弼是先皇在位时亲封的左丞相,厥后新皇即位,他被贬黜到灵州,厥后又封了朔方节度使。虽说灵州那片地紧接吐蕃,但是那边倒是商州购盐的要地。
本来想一把抚掉那犀牛角梳子,但是那三公主竟还主动给他梳起发来,一下一下的,把心头的烦躁都梳的顺顺铛铛的。
他在公主府喝大茶时,看到周璟眼底里的玩世不恭,仿佛要将这公主府拆了普通,前面那些随行的工部官员见他如此,纷繁扯谎各回各家。
到了继皇后寿辰那日,清秀温婉的三公主弯着唇看着宫女拔河,劈面的周驸马瞧见后,不由的展眉一笑。
但是这萧良弼却风尘仆仆的带着人从灵州赶了返来,还带了很多灵州的宝贵药材。
实在, 三公主这般贤惠体贴, 倒让周璟有些骇怪。就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跳起来咬人, 这丫头倒像是一只不幸兮兮的小奶狗, 被仆人呵叱了, 还嘚不嘚的将脑袋往裤腿上蹭。
脑中百转千回,正要往回伸手时,周大世子竟然将头歪在她的腿上,随后还表示性的咳嗽了一声。
他穿戴一件墨色绸衫,高束的青丝里掺了些白发,倒是那双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又刚正不阿。他被安排在最末席位上,甄明玉看他一双炯亮的眼睛里压着被嘲弄后的肝火。
不过人家三公主那般体贴贤惠,再说也是在是舟车劳累的,周大世子歪在她的腿上,倒是享用开端顶的温馨来。
周璟一上疆场,那便是浴血里的阎罗,阿谁勇猛劲儿,便是关大将军再生,也要叹赏三声,只如果在虎帐,统统的弊端一概撤退。但是在不兵戈年代,那弊端可不是普通的多。
只要这三公主暴露放肆的性子,再来个刁蛮公主一哭二闹三吊颈的“三件套”,周大世子绝对让她颜面折到十八层天国里去。但是跟前这位对他这等气人的纨绔风俗,倒是一副宽大的心态,明显是个比他小的女人,恰好用一肚子温软的事理给他顺了那炸毛的脾气。
甄明玉看着本身的手指, 这可算是走在刀尖儿上, 锃光瓦亮的刀刃泛着寒光……她抿了抿唇,一双清秀的眉眼敏捷的瞄了憋了一肚子气的驸马一眼,她眼底俄然闪过一丝光彩, 垂首从荷包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犀牛梳子, 还用帕仔细心的擦了擦上面的布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