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侩子手瞄了公主一眼,见她面色冰冷,端倪贵气又高高在上,心头一横,让顾侍卫帮他压着解闽,手起刀落,解闽还没回过神来,人头已经落地!
他实在对这莫名而起的杀意微有惊奇,可眼下已经不容他多想。
穿玄色银边轻甲的男人,仿佛从天而降,几个起落,衣袂飒飒,威武不凡,利剑蓦地出鞘,划过流星般刺眼的剑光,砍在解闽脚边,让他不得不止步。
“哼,”他冷哼一声,寡凉的薄唇勾起,带出嗜血又文雅的含笑,一如他身在千军万马当中的时候,“尔以何身份与本王说道?不过戋戋一暗卫,见着本王缘何不跪?”
百年椆木的枪身,上头细精密密地扎着金累丝,枪头长一尺余,形如蛇,顶尖锋利,两侧有薄刀,似碟翼,便是枪杆尾,也是锋利非常的,全部长枪既是富丽又血气森森。
说完这话,她看都不看秦寿一眼,略抬手,纤细柔嫩的指尖就勾住白夜的指头,“与本宫一道归去。”
延安点点头,瞥了眼多数还未散去的容州百姓,面有苦色,不消想也晓得,明个容州又是风言风语满天飞,这等事,王爷不睬会,可他作为长随的却不能不管。
“息宓,这是何故?”拉长的尾音,带出伤害的意味。
雒妃记得这枪,与秦寿交战疆场,不知饮过多少鲜血,秦寿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九曲。
手腕一番,颀长的剑划过匹练般的锋利极光,鸦羽面具垂落的长长翎羽在他身后随长发飞扬,贴身轻甲包裹下的身躯迸收回不成忽视的绝对力量。
他不晓得是为何,只是直觉奉告他,此人不能留,一刻钟都不能让他活着,更不能让他呈现在雒妃面前。
解闽未及她身,堪堪在她半臂的间隔。
一如影象中那般熟谙,他的剑眉星目,以及长年覆在脸上的鸦羽面具。
他手执一柄颀长的剑,搭在解闽颈边,手腕翻转,用力一拍,就将解闽扇至一边,几个趔趄,栽倒在地。
诸如首阳顾侍卫等人,诸如她独一的暗卫白夜。
雒妃并不太担忧白夜安危,毕竟上一世这两人比武无数,就没分出过胜负,她回过神来,深深看了起先押制解闽的那两秦家军一眼,然后对顾侍卫点了点头。
这些人等,皆是秦寿麾下,迟早都是仇敌,她不若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