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瞪他一眼,道:“味道是我亲身调的,你说如何?”
他虽担着管家之名,瞧着非常面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主子,在哪儿呆着,也就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梁二见她喜色已消,便搁了勺子,软语道:“阿娘,她是我此生想要联袂白首之人。阿娘你就疼疼我,帮我达用心愿吧。”
这又最好了,不是刚才横眉冷对了。
刘氏想着儿子一上午就从司空家折返了个来回,怕他饿着,也给他盛了碗羹。
“她这么说的?”
平伯静等脚步声消逝,才探手抹去额角的汗意。
“阿娘,不关柳娘子的事,”梁二见刘氏不像作伪,便道:“我去司空家底子连面也没能见到,我说的也都是我本身想的。”
梁二脸庞一亮,他拉了刘氏的手道:“阿娘,我就晓得你对我最好。”
柳福儿没法,只得拱手谢过。
刘氏还是板着脸,没有理睬他。
“二郎君,你找我?”
刘氏蹙眉,暗自鄙弃柳福儿操行太差,竟然粉碎他们母子之情。
她想起偶尔听到大儿媳与丫环闲谈时的话语。
她生的儿子,别人凭甚么玩弄?
梁二将羹谨慎的摆在刘氏跟前,笑呵呵道:“阿娘,我亲手盛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汪氏从内里出去,见柳福儿面色微沉,便笑道:“说甚么呢?”
“让他来见我,”梁二大步流星的去了名为书房,实则根基没待过的高雅小楼。
“二郎君,”平伯屈膝跪地。
只看梁二神采,平伯便已猜出梁二何意。
丫环们将其他饭食次第端来。
柳福儿睃了一眼,便道:“夫人,这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梁二抿了唇,侧头看围上来的丫环,道:“阿娘,我有话同你讲。”
目睹他从食不下咽到越吃越畅怀,刘氏的内心不由别扭起来。
将马鞭扔给仓猝赶来的门房,梁二冷声道:“平伯呢?”
平伯咬死了,只说是司空八郎有事才离府。
她拎着锦罗,就往柳福儿身上号召,捎带筹措给她量体裁衣。
汪氏似真似假的板起脸道:“这但是我在库房里翻了半天赋遴选出来的,你要推委,我但是会悲伤的。”
梁二抽抽鼻子,转而出门。
刘氏薄嗔的瞪了儿子一眼,才将肉羹抿入嘴里,渐渐的嚼。
刘氏内心嘀咕着抽回击,看了眼屋子里的丫环,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阿娘撒娇。”
她道:“我好声好气的与她说,让她有难处说话。她这边与我说统统都好,转头却来跟你抱屈吐苦。这等品德,实在让人鄙薄。”
就是有定见也会被阿耶压下。
柳福儿抿唇。
“刚才奴还瞧见二郎,”门房手忙脚乱的接住鞭子道。
梁二赶快又吹了几下,才奉迎的递来。
刘氏斜看向门口,听得脚步远去,内心不由忐忑。
梁二哼了一声,拔脚直奔内院。
刘氏挑眉,表示跟前的人下去,与梁二进了屋子。
刘氏慢悠悠的喝羹,不时给梁二添羹布菜。
他很清楚,主母刘氏和虞氏对于梁二的要求几近是无所不该。
刘氏喉头一噎,软糯适口的肉羹滑了几下才艰巨咽下。
刘氏越说越气,神采已是乌青。
梁二承诺着,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今后就是一家人,不需那般客气。阿娘给的东西,你收下就是,”司空八郎帮腔。
见梁二过来,她笑吟吟道:“我让人做了你喜好吃的鹿糜羹,另有胡饼,内里夹了好些葡萄干。”
如此倒是欠了司空家很多。
刘氏忍了又忍,才淡淡的道:“接了你阿耶的信,我就派人去江南和蜀地采购,顺利的话,年后便可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