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搁了物什,又端托盘过来,柳福儿奉茶。
他半撑起家体,恶狠狠的看已躲出老远的柳福儿。
半晌传来一声细碎的声响,腰带已然扣好。
梁二夙来大咧,豆蔻撩了帘子,便阔步出来。
梁二当着她面将腰带搭在肚脐四周,手臂转去火线。
柳福儿了然。
穿过以后,再绕过一片苍翠的树荫,已能看到正院的屋脊。
柳福儿拿了赤槿送来的鞋袜,高举齐眉,略往前送。
梁二咧嘴,猛地伏低。
“你,你要做甚么?”
柳福儿眨巴下眼,看他。
柳福儿很不耐烦那些珠环玉翠,便道:“弄个得体简朴些的就行。”
柳福儿二话不说,伸爪就挠了一把。
梁二呵笑着随她走,顺手正了正她鬓角的金花小簪。
又行了半晌,一向候在门边的丫环见到两人过来,忙去内里禀报。
梁二已拾起绣鞋,托着她翘起的小腿,拢好罗袜,把鞋一一给她套上。
柳福儿才不惧他,穿好了里衣,理直气壮的道:“还不起来。”
柳福儿侧头看镜中满脑袋的金光,点头道:“我这儿另有好几匣新打的,做些面子活充足了。”
豆蔻撩了帘子从门出来,快步的迎上来见礼。
豆蔻忙上前摆了两个蒲团。
梁二扯了里衣衣衿,边套边道:“地上凉,过来穿鞋。”
单衣上略微显现出梁二的五官,柳福儿一时恶从胆边声,低下头,朝着他鼻梁就是一口。
她道:“你如有银钱便换些铁矿粮食吧,我传闻黄二郎在南边闹得挺大,估摸他迟早要打上来。”
梁二落下衣裳,轻嘶着摸鼻梁,略有些不平,像是未消的牙印。
柳福儿低叫一声,却只能闭眼接受。
梁二拉着柳福儿跪下见礼。
刘氏淡淡睨了眼,暗忖这技术连平常的针耳目都比不得。
梁二痛得哎呦直叫,又不敢行动太大,恐怕把柳福儿掀到床底下。
带着凉意的薄绸贴在脸上,梁二轻呜着倒在床上。
柳福儿惊呼着要跑,梁二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把连踢带挣的她抱去床边。
刘氏见梁二这般作态,眼睛微微一闪。
这话应当没有甚么歧义吧?
柳福儿跟着梁二叩首,起家时,梁二直接拿了个茶杯送给梁帅和刘氏。
“疼,”梁二摆出不幸兮兮的模样,软软的道。
梁二略一点头,道:“阿耶和阿娘可在?”
梁二取出把小巧的钥匙,递给她,道:“都在东边库房里,都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