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人要不是她的亲孙女,早就该让婆子们给她一顿棍棒,一了白了,那里还会再出这等事,让家中蒙羞。
一场偶遇激发的风波最后以林大女人愈发艰巨悲惨的处境闭幕。
经历过林大女人的事,她才复苏的看到世人对女子的苛求即便平时不显,关头时候却足以化作杀人的尖刀。
“臭小子,你还想排在我们前头?那边儿较着也是抢的,你如何这么笨。”
常日里闹腾个没完的二哥儿闷着头不吭气,进京后愈发沉稳的大哥儿也不说话,倒让他们这辆常日里让人非常头疼的车子显得比福娘和三女人曾兰那边还要温馨。
这段时候都城中八卦的重点除了皇后娘娘腹中金贵的一胎,就是清远侯府小世子的抓周。
宁安伯府固然算不上朝中第一等的朱门贵胄,却也是百年世家,尊荣繁华不肖多说。
舅母更是抱着福娘说,等林大女人的病好一点就接她来住几日,让她们小姊妹一同玩耍。
三房的二哥儿一开端还扭着身子想骑马,被他大哥一巴掌拍的打了个趔趄就消停了。
不然又没有颠末对证,也不是官府断的案,如何只凭一句话就毁了人一辈子。
这会儿曾兰正粘着福娘要看她打的络子,各种撒娇弄痴,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听得民气都要化了。
正合陶谦他们的情意。
粉嫩的指头戳戳林氏那条上的朱红,又指指陶谦那条上的深紫,曾兰的眼睛满溢着恋慕。
现在林大女人已经落入了泥泞,向来都不晓得甚么叫做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只晓得墙倒世人推、破鼓万人捶的妃嫔们天然不会同她客气。
任凭林四老爷如何跪在地上苦苦要求,宁安伯夫人青着脸只不肯松口,亲身叮咛得力的婆子们去给她把大女人压到离城百余里的苦修庵堂去。
陶子易听得真是茅塞顿开,二哥儿却眼睛一瞪,心中警铃高文。
很多捕风捉影之事,落在男人身上或许只是“末节”,不过一时笑谈,几年以后都没有多少人再记得。
别人家的孙女都能为家中带来诸多好处,偏她养出来的孙女只会打脸。
即便是极力为林大女人说话的林氏,也在流言传开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让福娘与林大女人见面之事,阿谁薄命的女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这么消逝了。
可一旦一样的笑谈产生在女子身上,哪怕只是空口白牙的诽谤,等候该女子的也极有能够是平生都没法洗去的臭名、周遭的鄙夷仇视,乃至是性命之忧。
有一个在乾元帝跟前炙手可热的父亲,世袭罔替的爵位,不知有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要想体例钻进清远侯府的大门,借为世子陶心邑庆生的由头好生拉拉干系。
而这统统都已经被出自她生母之口的,她对生母夫君有非分之想的指责毁掉了。
陛下要不是也嫌弃大侄女名节有瑕,那一日就该把人一道带归去。当时没有起这个心机,比及回了宫,各色美人环抱,恐怕陛下早就把棵小花小草的抛在了脑后。
林三太太倒是内心一动,想给大侄女求个情,却又感觉大侄女怕是没有那么大的福分,也就做壁上观。
至于表哥陶子易,也只好等着跟大哥儿一起了。
贡献了祖母、两位叔父,又被二哥儿死活摸去了一个,余下的福娘这趟都带上了。
刘氏等人唏嘘的是好好的令媛贵女就这么毁了,提及来与本身服侍的仆人家还是姻亲。
福娘忍不住就点了点头,还伸脱手摸了摸双眼放光的曾兰的小脑袋,回过神来心中就是一阵哀嚎。
世人一贯对女子颇多苛责,男儿转头金不换,女子改过无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