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老太太还盼着女儿归去陈家好好过日子,治好身子,生个大胖小子。现看动手札上女儿椎心泣血的字句,内心跟刀剐一样,如何还能说下让她持续过下去的话,那不是逼女儿去死吗?

姜珩坐在条椅上捶了下案几,嘲笑着说,“大伯,还要如何筹算,天然是大师去陈家接回小姑姑,在揍陈家人一顿,当我们姜家好欺负!竟敢囚了小姑姑。”常日嘴巴甜有礼的珩哥儿都给气着了,他在翰林院任七品检验,掌修国史,熟谙很多言官,定要让那陈家人脱上一层皮。

她说话声音大,院子里头都能闻声,桂枝和小丫环了解一眼,都有些担忧。

才出事那阵子忙,后在乌观县安家,午氏就总嘀咕为甚么多买个丫环返来,家里都快揭不开锅甚的,后见喜鹊诚恳的很,使唤她使唤的最勤,偶尔表情阴霾还会抽喜鹊几鞭子出气。

玉珠儿一向缩在木氏怀中,这会儿却有点设法,扯了扯木氏衣袖,软声问,“娘,我现在能去国公府一趟吗?”

沈媚惊呆,“玉珠,借侍卫做甚么呀?是不是你家出了甚么事情?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大哥,你放心,不管出了何事,我大哥都能帮你摆平的。”

国公府的大门等闲是不会开的,玉珠每次从侧门出来的,下了马车敲了敲铜环,门房开门,见着是她,连出来通传都不消,直接领着人出来,还笑着道,“好久不见福昌县君来,小郡主惦记的很,今儿县君可算是来了。”

姜苓芳每次偷偷给喜鹊擦药时总忍不住落泪。

玉珠点点头,“好。”

午氏嘲笑一声,“那又如何,嫁到我们陈家,就是陈家的人,死也是陈家的鬼。”

就连午氏也听到,冲出来就给姜芳苓两巴掌,指着姜芳苓怒骂起来,“还敢谩骂我儿,我同你讲,你就是个不下蛋的,就是你身子有题目,竟还敢怪在我儿头上,我打死你……”

说着又是几巴掌,桂枝和喜鹊冲出去拦住,也被踹了几脚。

她和沈媚是闺中老友,两人常常串门,常日都不消下帖子,去到府上直接递个话就能出来的。

午氏骂完不解气,跟陈彦说,“你看看你娶的这是甚么媳妇,就是对她太好,做个县尉夫人,整日甚么活计也不消干,供她吃喝,连个孩子都生不出,依我看,就该休了她!我儿,这类女人就不该惯着,打她一顿就诚恳了。”

姜芳苓在被囚禁这一月也不由想,如何就成了现在如许,当初娘给她说陈家时,也派人好好刺探了陈家的环境,才进入陈家,她和陈彦也和和美美过了一段日子,陈彦文质彬彬,午氏峻厉却也不会用心做恶,为何就成了明天这般,是不是仇怨堆集太深,统统人都变的脸孔可爱起来?

姜芳苓蒲伏在榻上,死死的攥着拳,脸上火辣辣的疼,等午氏终究消停,她直起家子,冷冰冰的说,“我要和离,你们陈家把嫁奁和三百两银子还我,我要和离。”

玉珠还的确是去国公府有事的。

买喜鹊时陈家刚出事,陈彦还只是个举人,他爹陈有为律学博士,在国子监纳贿打压别的门生,事情败露,陈有为被关进刑部,陈家为了救他,家底都快掏空,好不轻易把人捞出来,这都城是待不成,把家中的东西和宅子变卖,动用统统干系在乌观县给陈彦找了个县尉做。

是的,她是来找沈羡借侍卫的,去乌观县间隔不算近,快马加鞭也得一日一夜,祖父祖母的身子必定受不住,不管大伯二伯还是爹爹哥哥们去,都不成能动得了那老婆子,辈分太低,可如果国公府的侍卫就不一样,打了那老婆子也让她无话可说。再者,家中都是文官,没武力值,乌观县到底是陈家的地盘,借几个侍卫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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