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的蒲月也必定是个好日子,玉珠得了三嫂,二嫂也刚诊出怀了身子。
陶氏是晓得这个庶子的,不爱说话,可心肠不坏,就算被红姨娘养在身边十几年,性子也没歪到哪儿去,就是偶然太倔,“琩哥儿乖,只要你能过好日子,我也就放心了,那家女人是个好的,你该对她好些,你如果想入朝仕进,就跟瑞哥儿一样先从流外做起,不想为官,看看是想做些甚么,母亲都是支撑你的。”
二哥姜珩是前年腊月结婚的,这畴昔一年过,二嫂也怀上,双喜临门。
玉珠坐一旁走神,蓉姐儿喊了声小姑姑。小丫头都一岁多,会认人,也会喊人,最喜好玉珠,平时见着总小姑姑喊的可甜,小粉团子说话还是奶声奶气,玉珠闻声声音,见小团子笑的暴露几颗小乌黑的小牙,正盯着她中间案上的一碟点心。
姜瑞俄然撩袍跪下给陶氏叩了三个响头,“儿子多谢母亲。”
孙刀点点头,又说道,“前面还关着很多女人,都是他们从四周的镇上掠来的,等着早晨筹办享用的,大人,这些女人如何办?”
玉珠爱好就那么几个,平时闲暇在家不过就是看书练字,女红她不精通,也偶尔做做。
陶氏为制止夜长梦多,三天后就给姜琩定了门婚事,定的是协律郎家嫡出大女人,和姜琩年纪相称。协律郎是个正八品上的官职,掌管乐律,属太常寺。
官不大,她们家女人操行却很不错,陶氏为了这个庶子的婚事也是操碎心。
那女子仿佛也没想到这个常日看着很残暴,她觉得是恶人的男人竟是个探子。
等统统人都被抓住,孙刀来到沈羡面前,拱手道,“大人。”
翌日夙起,甘草已经备下衣裳,蜜合色细碎洒金缕桃斑纹锦袄裙,乌黑底色翠纹织锦哔叽大氅,穿戴整齐,又服侍着女人梳头。玉珠端坐在铜镜旁,扭头看了眼紧闭的窗棂,模糊能瞥见白茫茫一片,她问道,“下雪了?”
三月时候一晃而过,迎亲这天,府中热热烈闹,几个小女人去看新娘子,协律郎家是姓吕的,娶的大女人名吕淑蕴,倒是如同名字普通,贤淑敏慧,一天忙活下来,玉珠也有些累着,归去由着丫环们服侍就睡下。
二嫂是中散大夫孙家的嫡长女孙珂君,是个才女,常日还常常教诲玉珠功课来着,玉珠是很喜好大嫂二嫂的,这个新娶的三嫂看模样应当也是个合脾气的,玉珠是光荣家里的伯母们都是好的,娶媳也很有目光。就比如前次的事情,三哥要真把方家二女人娶进门,还不定后能折腾出甚么事情来,府中光是有个不靠谱的二伯父,胡涂耍赖的红姨娘跟缺心眼子爱贪小便宜的玉兰都快受不住,再来一个得疯。
得知婚事定下,姜琩过来给陶氏存候伸谢,“母亲,多谢您给儿子寻的这门婚事,儿子会好好待她的。”
孙刀却不见半分高兴,面色微沉,“大人,部属也犯了错。”
点心有些甜,玉珠不给她多吃,吃了一块儿就抱着她去玩,二嫂孙珂君轻抚了下肚子,笑盈盈的望着玉珠和蓉姐儿。
陶氏忙把人扶起来,“你这孩子,快起来吧,婚事定在三个月后,这期间有的忙,你也得筹办筹办。”
红姨娘得知定的这门婚事,大哭一场,心底还是觉八品芝麻官太小,配不上她儿。心底在抱怨,婚事已经定下来,她也闹不起,更何况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每日需求去跟陶氏存候,服侍着陶氏穿衣梳洗用膳,每到日上三竿才准予她回房。
小团子伸手要她,郑绣绣就把丫头递给玉珠,玉珠把人抱在腿上,拿了快糕点小口小口的喂蓉姐儿。蓉姐儿才断的奶,吃甚么都香的很,常日各种肉羹,鱼羹给她煮粥吃,一顿能吃一小碗,长的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