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夫君的阳气太足,桃花太盛,恐怕今后还会有。”
“哎?”她用心将脸凑了过来,“莫非你不夸夸娘吗?”
景郢不进反退,淡淡道:“本来孟娘子竟然有如此舞技,只是疏于练习,又非常……”他想了想,白玉脸庞染上了浅浅红晕,“无礼了些,咳咳,不顾礼义廉耻……”
此话一出,听到的人都难堪起来。
俄然,孟湘猛地一声大呼:“啊――”手里操起那把剪刀就随便乱挥动,就仿佛魔障了似的,吓得这三个婆子撒腿就往外跑。
“但是……”她拉长了声音。
那三个婆子站在一边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为甚么要用瓦锅……嘶――”红袄婆子刚问了一句就被绿袄婆子掐了一下,再昂首就只见孟湘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这一眼却有雷霆万钧之力,她不知怎的背后竟吓出了一身盗汗。
文虎娘的心猛地一跳,“但是甚么?”
“甚么!我给了你这么多……”文虎娘叉着腰大呼,可还没等说两句就被绿袄婆娘拉住了。
孟湘那条悬空的腿越抬越高,几近跟别的一条腿成一条线了,浑身透着一种令民气惊肉跳的张力,就像弓弦已经拉开,且越拉越满……俄然松了手,弓弦弹回,那条悬空的腿便朝后抡去,紧接着,她仿佛踹燕而飞,一个大跳步,两腿猛地伸开,又如灵鹿跃涧,腾空之姿映月照溪。
“呼――”孟湘呼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精力耗尽的模样,却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公然……”
她抻着一块红布狠狠一剪,扯下来的红布敏捷包裹在剪刀之上,最后,手掌探进竹篮里取出一把铜钱压在了红布上。
孟扶苏撇过了头,垂眸道:“娘是很短长,我也会赶上的。”
他本觉得听了这些不中意的话,她定要活力的,他忧?了一瞬该如何办,他可向来没有试过安抚一个女子。
她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和顺道:“我当然晓得我家大郎是最棒了。”
“啪啦――”那道夹墙的上面的砖块被人推开,景郢黑着一张脸爬了出来,可这母子两人就站在一边看着,半点帮他的意义都没有。
炕上,大红的布料随便摊开,孟湘双手伸开抬头躺在上面,仿佛新雪盖红梅,又如白玉滚胭脂,色香俱全,他右手的食指不自发地动了动。
三个婆子正猜想着,孟湘却双手捧着那把剪刀高高举起,脚尖点地一个旋身,裙身如花普通绽放,而她脚下不断,身材却迟缓又富有韵律地动了起来,像是波澜荡开,又像是花开蝶舞,那波心、花心的剪刀锋利一点倒是直直朝上一丝未颤。
文虎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便站直了身子,一副过河便要拆桥的模样。
她笑眯眯隧道:“如何了?看呆了不成?”
孟扶苏抹了一把脸,“我怕是今后再也不会信赖这些了。”
孟湘眉心皱起,可文虎娘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明显只是跟他打趣,却鼓励起他更加长进的心了,这也算功德儿。
文虎娘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最后乐颠颠地抱着那把剪刀跑回家去了。
他娘又开端给他灌*汤了,可他该死的每次都会被骗。
“官人,你赏识够了吗?”孟湘俄然出声,只是这声音妖娆的很,她看着他抿唇一笑,芙蓉初绽、牡丹生发也不过如此,这般任君采撷的模样的确是利器,是让这人间统统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现出本相的锋刃。
在旁观的几人眼中,这的确就是神乎其技,却令人言辞堪拙,不知要要如何描述才好。
若不是这把剪刀是文虎娘亲身带来的,她都要思疑这是不是桃花神母赐下的甚么神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