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氏若无其事,端个簸箕坐到门边哈腰捡豆子。
陈氏心中虽不乐意,却到底拧不过婆婆,只能抱恨应下。
姜柔最不想陈氏归去,因为陈氏一走,她娘就得返来,要她跟她娘阿谁恶妻脸对脸地住着,这日子一天也没法儿过下去!
怕两端获咎,那就只能撂挑子,让陈氏出头。
筹议到最后,老温氏依了姜柔的说法,不逼着陈氏搬归去,但陈氏白日得去二房洗衣做饭服侍公婆。
……
姜柔哭得更大声,眼瞅着陈氏不顶事儿,只能朝门口喊,“奶奶――”
一提到钱,就好似有人掐住了老温氏的喉咙,她神采讪讪,“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大嫂子还记这么清楚呢?”
老曹氏冷眼瞅着他,“上哪儿去?”
莺娘在他身边养得细皮嫩肉,这如果回了二房,被老温氏一使唤,那还得了?
越想越愤恚,陈氏神采变得丢脸起来。
老曹氏被她吵得脑瓜子嗡嗡,将手里的簸箕重重往地上一磕,人没转头,话说得却很有分量,“当年娶莺娘子,二房手头紧,大礼小礼,满是我这儿出的钱,把钱算清楚了,媳妇儿你们随时领家去。”
老曹氏对此没有任何定见,到底姚氏才是她正儿八经的儿媳妇,现在妙娘都走了,姚氏还一小我住在老宅,日子一久,不免叫人笑话。
遵循姜妙的料想,二爷爷二奶奶必然会提出给姜柔拉拢婚事,以姜明山好高骛远的本性,他准分歧意,可一旦分歧意,就会获咎二房,同意了,本身快意算盘落空不说,还会惹得老娘不欢畅。
还钱是不成能还钱的,老温氏巴不得再从老曹氏指缝里抠出点来用,姜秀兰寄返来的银钱可很多。
凡是老曹氏拉下脸,他就连个屁都不敢放。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钱,你们今儿还不了,将来总要还。”
姜明山哪哪都不好,只一点,重孝。
姜柔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女人,听到这话,只感觉自负心被人踩在地上摩擦,她受不住,当即就气得痛哭出声。
她固然不待见陈氏,但如果陈氏能把长房搅得一团糟,将来老曹氏被气得两眼一闭,姜明山也只能来贡献二房了。
这些年跟着姜明山,甚么好的都紧着她,不免养得娇气,一想到要去本身不肯去的处所,内心别提多闹腾了。
陈氏倒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