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价举高,名声炒上去,他儿子哪还用得着顾忌刘家,哪还用得着对那小妇人千依百顺?到时想如何使唤就如何使唤,想如何磋磨就如何磋磨。
走出祥恒院,姜明山当即招来卖力欢迎客人的管事,问:“现在来多少人了?”
姜明山一起想一起爽,不知不觉就到了前厅。
姜明山死要面子,这在姜家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但从未有人摆在明面上来讲。
姜妙自以为还没有这么大本领,“我跟她虽是姑嫂一场,可毕竟我没住在府上,同她又不亲,如何劝?”
女人天生就是该服侍男人贡献公婆的,瞧瞧梧桐院那位都被惯成了甚么模样,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老脸都快没地儿搁了!
肖督主不愧是肖督主,一脱手就这么豪阔。
姜妙没同他打号召,径直出了祥恒院。
“爹说得对。”姜妙打断他的话,“年老迈嫂结婚一个月还没圆房,年老是茹素的吗?还用得着我一个当mm的出面劝?”
姜云衢敛下长睫,“来宾们陆连续续来了,爹该出去接待一下。”
姜明山瞧着领头那位,顿时瞪大眼,这这这,这就是他准半子肖彻?不说只二十四吗?如何瞧着比他还老?
姜明山一怔,随即扬了扬下巴,背动手,脊背挺得直直的,怒斥那小厮,“那是我准半子,本就该来的,如此大惊小怪做甚么?”
一向目送着姜妙走远,姜云衢才抬步进屋。
得见姜云衢出去,更是破口痛骂,“阿谁不孝女!孽障!她是要翻天了!”
姜明山老脸绷着,心中却对劲,他等肖彻来跟前贡献可等得太久了,前一段儿姜云衢大婚的时候,统统人都在说,刘尚书堂堂一个正二品大员、弟子遍及的内阁大学士,嫡女却嫁到甚么都不是的姜家,是低嫁,姜家攀附。
姜妙这番话,无疑是直接扯掉遮羞布,把姜明山最在乎也最不肯正视的缺点拉出来踩。
姜明山粗粗扫了眼,大多是姜云衢的同僚,分量略微重一点儿的也才到正三品侍郎,并且只一名,再往上就根基没有了。
姜妙听笑了。
小厮早在去告诉老爷的时候就想说了,何如被老爷给堵了返来,这会儿眼睁睁看着老爷当着这么多来宾的面认错半子,的确为可贵想去钻地缝,从速提示他,“老爷,这位不是肖督主,他是肖督主跟前服侍的冯公公。”
小厮“哦”了一声,从速跟上去。
“她躲起来用心不让我们找到,为的,就是寻个机遇弄死我。”姜妙弯着唇角,眼底却漫上冷意,“我想晓得,倘若真有那么一日,爹是甘心顶着统统人的漫骂站出来把我护在身后,还是会为了名声一脚把我踢出姜家?”
“没甚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姜妙站起家,出门却见一身雪青袍子的姜云衢站在外头,看向她的目光格外庞大。
谁二十四岁长如许?厂公这位准岳父,眼神不好使啊!不但眼神,脑筋也不好使。
“噗哈哈哈――”终究有来宾忍不住捧腹大笑,“自家半子都能认错,我今儿算是长见地了!”
姜云衢蹲身把地上的碎瓷片拾起来,“妙娘摆了然就是在用心惹爹活力,您又何必真同她计算?”
姜明山咳了一下,固然老了点儿,不过谁让人家有权有势来着,姜妙自个儿都乐意嫁了,他能有甚么不乐意的?
这话噎得姜明山老脸乌青,浑身颤栗。
姜明山正美滋滋地想着,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过神,就见领头之人一张四方脸,眼角能见细纹,身穿青素金虎服,头上一顶乌色巧士冠,行走时双手交叠于腰前,目不斜视地望着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