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夫人走后，将军捧着休书哭成狗 > 第20章 他就这么杀了舅舅
可萧浮生还在奉告我，娘舅是为大义献身，我该了解。
萧浮生道：“她与大哥青梅竹马，不然……本应当入宫的。”
我又凄然地笑着摇了点头：“是，萧浮生，你大义，而我，就是个小人。我不懂甚么大义公允，我只晓得我娘死了，我爹和嫡母弃我如敝履，王府世人恨不得我死。是你奉告我，我有娘舅的……萧浮生，你既然决定了要他死，为何要奉告我呢？”
萧浮生眉头一拧：“你疯了，他现在是极刑犯！”
中午三刻，瞬息间便到。
萧浮生最后跟我说，我另有个娘舅时，我无数次胡想过，与他院前对饮，聊一聊阿娘的旧事，问问他是如何一起走来，找到我的……
我虽忍住没有出声，眼眶子的泪水却一向打着转儿，我不忍去看他那副烂泥般趴在法场上的模样，可又怕再不看，便来不及了。
不消他说，我也晓得要沉着，他这般决计提示，倒像是怕我把他卖了似的。
行刑那日，萧浮生给我乔装打扮成他的侍卫，跟着他一同进了法场。
我不敢再看，紧紧闭上了双眼。
我凄然地笑着：“以是，你为了你所谓的大义，骗我娘舅去替你行刺，是吗？”
想到这儿，我又嘲笑：“你早知大嫂性子，却没想过她会对于我？萧浮生，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你在打算时，从未为我考虑过。”
“保持沉着，”萧浮生在我耳边道，“不然你不但害了他，还会害更多人。”
按律，刺杀朝廷命官本该连累，但娘舅尚未结婚，旁人也不知他与我的干系，一番调查后，也只能判了他一人。
“骗？”萧浮生发笑地看着我，“沈归荑，在你心目中，你娘舅就是个贪恐怕死的，只会被人骗去为大义献身的傻子吗？”
半晌，一个冰冷的吻贴了上来，我身子一颤，下认识地想要逃离，却被他狠狠箍住了下巴。
“时候到，行刑！”主刑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便举起了手里的长刀。
萧浮生低头看着我，沉吟半晌，俄然又俯下身来，道：“好，我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可现在，我却只能这么远远地望着他，连话都说不上一句，乃至也不敢让他晓得，我在这里。
娘舅会不会也很遗憾，吃力周折寻到了我，却连话都没跟我说上一句……
萧浮生伸手，悄悄抬起我的下巴：“我要你承诺我，今后不管如何，都不准分开我。”
我只能试着求他：“你让我见见我娘舅，好不好？”
可固然他衣衫破裂、头发混乱满脸血污，我也一眼看出，他和阿娘生得极像，特别是那双眼睛，都那么黑、那么清澈。
见他要开口回嘴，我又道：“你莫要说安排了凝月护我，倘使凝月晚了一步呢？倘使我长姐寻得个铜墙铁壁，凝月也救不了我呢？”
“只是没想到，”我再次打断他，“我们那位好大嫂，也帮着我长姐对于我。”
娘舅刺杀礼部尚书之子一事，大理寺很快有了讯断。
他去了凝月那一趟，返来时便对我态度好了很多，很有些惶恐地问我：“你……你没事吧？凝月说……”
“我想到过，”萧浮生道，“以是我让凝月护着你，只是没想到……”
我被他问得怔了一怔，我没推测，他会这么想我……我清楚只是，还没来得及见娘舅一面，他奉告我娘舅的存在，转眼却又奉告我，娘舅要不在了……
夜里，萧浮生不声不响地，又出了王府。
我这大嫂，便是学了一手好本领，便是我那从小跟着嫡母欺负我的长姐，也望尘莫及。
被世子妃和长姐设想的委曲，晓得娘舅不在了的哀思，一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萧浮生的神采沉了下来，很久，他才坐在一旁，沉声道：“她若亲身对你动手，便是王府欠了侍郎府的情。可若你长姐害了你，那就是侍郎府欠了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