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被气得发笑,干脆不吃,喝两杯冷茶填肚。提了剑出门,正瞧见琬宜提着篮子碳在大门口,愣愣对着他的马发楞。
两人沉默一会,她手背到身后去,微微点头,“你走吧,我进屋去了。”
“明天不还挺能说的吗,过了一夜和你聊几句就吃力吃力的了。”谢安挑眉,“你对我有定见?”
恍忽间,琬宜感觉,谢安的神采仿佛比那日初见时还要丢脸。
农户用的那种土篮子,又脏又大,碳只装了一点,却也重。琬宜撑着一只胳膊提,怕弄脏了衣服,身子曲解成个非常奇特的姿式。
“如何了这是?”谢安眉拧的更紧,拦在她身前,下巴挑了挑,“你提这破玩意干甚么?”
琬宜不说话,广大伞下一个肥胖的人儿,被暴风吹得闲逛悠。谢安也是臭脾气,寒夜冷雨,他就抱着臂站在门外,浑身湿透。
“如何?”
剖心剖肺一番言语,谢安回味了一下,感觉本身说的还挺好。除了他娘,他就没给过哪个女人如许的面子,看着琬宜和婉垂在肩头的黑发,谢安模糊有些等候她的反应。
谢安皱皱眉,唤她,“干甚么呢啊你。”
头仿佛更痛了。屋里和缓些,寒意被遣散,酒劲作怪,浑身炎热。谢安伸手勾了勾额角,往外迈了一步,出门去吹冷风。衣裳下摆被吹起,收回轻微的呼呼声。
她发脾气时声音也没多凶恶,装腔作势,带着些冻出来的颤音,反倒惹人发笑。谢安低笑两声,踱到她背后去,“那你归去呗。”
……
等谢安洗了手出来,琬宜还在入迷。他食指拂过眉心,伸展一条腿瞧她一会,俄然大力甩甩手上的水,再把剑接返来。琬宜的脸溅下水珠,她肩膀缩了下,伸手去擦,睫毛颤颤的。
“我们仿佛有点,话不投机。”琬宜蹙眉,谨慎考虑着词句,“我想,我还是少说些,免得惹你不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