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上前听令!”符姑姑一腔调令,五十宫娃自行动其让步出一条小道。妙心于众目睽睽之下自后殿直通至前排,屈膝道:“徐女在!”符姑姑遂依诏而宣,制曰:“青城王谢以后徐氏,明辨识体,有辅君之德,修容有懿,行后室之范。本性温良,嘉慎弥安,端仪仁赞,恭谨和谦。经涅禀先祖,擢封花蕊夫人,赐主金华正殿,以资淑贤。钦矣。”
我不要,借着别人的雨伞猖獗地夸耀。
我只要,低下头耐烦编织本身的草帽。
工六尺上四,合合工尺四上。
妙心有些踌躇,姑姑所言并非此前成心铺垫,何来淑妃、贵妃之说,又何来大富大贵之名?只是前夕侍君之时,闻孟郎动情处道“花不敷以拟卿卿之色,蕊差堪状卿卿容颜。”而君梦中呢喃亦声声唤“花蕊”,句句称“夫人”。见妙心心境游离,摆布尚宫催促其答语,妙心只好道:“亦是!”
令下,众女哗然。细论这后宫妃品爰效唐制,皇后而下有四妃:贵、淑、德、贤,俗称“夫人”。四夫人下有九嫔:昭、修、充三等,仪、容、媛三级。九嫔之下设婕妤、美人、秀士各九名,称二十七世妇。下有宝林、御女、采女各二十七合称八十一御妻。
乙乙乙乙上乙,乙乙乙乙乙上尺上乙上乙四,
我不要,一举一动像提线木偶般煎熬。
礼拜之声巍巍,号令由殿内传至殿外,宫中女眷一应施礼,如潮流般涌动,延绵不断。“座上主持典礼者何人?”符儿小声扣问着。自前日符儿带领一众新晋女官从张丞相府中完璧而返,得韩尚宫嘉许升位,仅列芊娘以后。是日首行大礼,各尚宫可自选两名新妇入殿观瞻,符儿有幸跟从前去。韩尚宫本性纯良,待人谦恭有礼,见符儿此问便坦言相告:“此乃大内正一品总管姑姑,与你同姓,称符姑姑便可。”见符儿点头,韩尚宫低声鼓励道:“本日既然得见,今后便是效学表率。符女人年纪尚轻,宫中之日且长,愿女人兢兢业业,不负众望,有朝一日容我也唤一声‘符姑姑’才好。”符儿脸红推却道:“小符不敢。”
符姑姑又言:“曾祖育有二女,皆因贤德有功幸于明惠天子。姊为淑妃,生彭王;妹为贵妃,生衍帝,封花蕊夫人,册顺圣太后。”
尺上乙共乙,乙乙乙上乙四,四乙上乙上合,合合上凡工工尺工。
每到苍茫时,不消急,只需悄悄聆听内心呼喊。
“为何?”符儿被妙音引得猎奇心实足地问。
“祀礼以毕,都散了罢!”符姑姑见情势已乱,皆为花蕊夫人是瞻,而夫人亦未言辞,只好顺其天然。世人簇而行入北面之金华芳殿,其他仆婢杂役才各自散开来。
妙音俯贴其耳低声道:“九儿觉得妙心何故攀至后宫之主?必是因奉养得力才讨圣主欢心。九儿又觉得妙思何故存活?还不是因段世子植阳气入体方保性命。”
晃眼已入花月。月朔,天大明。蜀宫佳苑上至后宫妃嫔,中至司局女官,下至各房仆婢,皆受命而聚天启宫。大堂内花香满盈,彩英缤纷,会聚着蜀中上等美人;金玉相逢,琴瑟交叉,固结着乱世绝代芳华。正中各位宣华苑五十宠嫔,立足而生媚,摇摆而生姿,为孟昶帝钦定。东西两侧共侍一百女官,执笏而立,华服戴冠,色彩端庄娟秀,气质高雅不凡,不喜而含笑,不怒而自威。南端仿前朝宫廷乐坊建制,坐立二十四新晋乐伎,束装素手,德艺双馨,昂首待命,齐奏雅曲。其他仆婢杂役则伺于殿内行执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