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近序幕,主台上明灯一盏一盏垂垂燃烧,只留下神似流光的符儿还是文静地扭转着,于暗夜中愈现光亮。
甚么花儿迎春来?甚么花儿夏时开?甚么花把秋霜当作被子盖?甚么花儿冬雪里采?
赵九在不远处听着,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只想快快结束这阙秽语,亦不想台上出尘之女子再遭人戏谑,便巍巍言道:“毋须乱猜,答案便是‘汤圆’!”此语方下,世人轰轰然,皆白眼以对。
四乙上上乙四乙上四,上尺工工凡工凡五工,工凡六五#五五六五六工凡,工凡工尺上工乙上上四。
“想亲就亲下去嘛,抱着半天不动是个甚么意义?”刘城墙的沙哑之声别具特性地穿过哄闹的人群,精准地送达到台上。
此阙方休,妙心欲退厥后,台下世人皆呼喊道:“请女人摘上面纱罢!”妙心微微回身,点头婉拒。徐行五六步,远处主楼“天”字号雅轩中传来一语清澈:“女人,请留步!”此语既出,亦未停下妙心脚步。
迎春花儿迎春来,夏季芙蕖朵朵开,秋霜压不住秋海棠花,雪莲花儿冰山上采。
四乙上上乙四乙上四,上尺工工凡工凡五工,工凡六五#五五六五六工凡,工凡工尺上工乙上四。
五已齿齿,齿尚齿陆。(伍反弓齿反弓齿已齿已五,五,五,五已五六。)
芊娘见妙思在台上杵着,推了推一旁正忙于清算歌谱的小四道:“妙音,该你上场了!”遂又唤来婢女红蔷,表示其下台将失神的妙思接返来。
“大胆--国主在此,竟敢违旨方命!”楼台顿时鸦雀,世人皆循声回望,只见主楼正中雅轩窗内并排立着三人,左一恰是方才跳舞之白靴男人,右一乃赤目金刚当中年壮汉,中间之人稚龄轻冠,初露一丝仙道之风。因不明本相、不辨真伪,故时下无一人行动。
合四乙乙,乙四乙尺工乙四合四乙四上,五六五尚齿已五六五已五六。
四乙上上乙四乙上四,上尺工工凡工凡五工,工凡六五#五五六五六工凡,工凡工尺上工乙上四。
核桃果儿绿油油,无花果儿花被偷,蒲桃果儿串串倒挂如金钩,石榴果儿子孙一兜兜。
跟着弦乐之声的寂静,歌台上人换灯移,番红花灯落,妙音也下至背景。芊娘见其意犹未尽的模样,用心问道:“女人观方才共舞之公子如何?”妙音答道:“甚好!但遗憾是未能留个名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卷绕着耳畔发梢。
舞乐停罢,芊娘向人群伸谢,又向台上轻言道:“姐妹们也都散了吧!”说完,冷静地回望了一眼“天”字号房,眼神里充满了悲喜,丝丝清泪沿着眼角悄悄流淌。
符儿素不惯七宝楼芊娘,本盘算主张隔岸观火,可妙心此言实在引诱,遂回道:“如何帮?”
符儿道:“为何要帮?”
木鱼子曰:
芊娘告慰道:“此人虽为初见,但视其身形样貌也能猜得出一二。”妙音急道:“芊娘快言!”芊娘却不急不慢道:“若非有异,此人恰是于阗国主尉迟僧乌波。”
(四乙上上上上乙,上上上上乙,四乙四#合四乙#合四。)
妙心嫣然一笑。
只这一句,妙音委宛工致的歌喉收回天籁般的灵音,世人便如灵魂出窍般纵情享用着内心的碰撞与通灵。弦音复了两遍,并无一人记得上前答语,复三遍时,俄然从楼心“天”字号雅轩里飞出一道白练,定睛一看,落到台上的倒是个头戴绣斑白帽,身穿裹身白袍,腰系红绳,脚蹬白靴的高俊男人。踏着有力的节拍,白靴男人亦舞了起来,只听其答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