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乃得民安。

符儿轻足邻近,驻于屏风,但闻女主言:“官人多金,想必城中大户,敢问贩之何物?”男主笑曰:“贩之人也!”女主怯言:“官人谈笑,莫不是衙门中人,专司人事?”

紫衣女子并无摆脱之意,敏捷地用眼角的余光高低打量了面前这位麻黄色布衣无任何配饰的肥胖少年,朝着符儿轻视地笑道:“新女人当然是服侍着新官人了。”

女主媚言道:“还不是为你们这些臭男人所逼,若非夺目怎可存身于本日,得幸于官人?不过,我可听闻衙门中人俸禄不厚,若如官人般挥金如土,定是那掌印之人!”男主笑道:“此言差矣!依当朝律,掌印之人问首责,稍有差池便移印别人,岂有掌印之人便繁华之理?看来我面前的美人妖精尚属小妖,未能成精矣。”

只听被子里传来一阵好骂:“臭和尚,出去何为?还不快滚!”

碎拆!

虎穴龙潭,暗黑目炫,没法无天。

“两位爷,您的菜齐了,慢用!”胡子小二一旁号召着。

浑水摸鱼在摆布,

“幸亏不是姊姊!”符儿心想,遂连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正说着,两兄弟便一前一掉队入这远近闻名的七宝楼。

“那,如何摸?”女主猎奇地问。男主一字一顿道:“就像这模样摸。”说于此,便不再往下,只听浴盆里一阵水声。

符小妹误闯虎穴大官人戏说龙潭

胡子小二俄然放高音声,故作奥秘道:“就是给新来女人的内室门口挂个花牌子,侧行刻两小字‘含苞’,哪位爷给的银子多,新女人就是谁的。”那小二阴阳怪气地拽着嘴,仿佛很懂世事普通。

女主双臂交相搭于男主后颈,娇声连连,近身问曰:“还请大官人见教,若能得其精元,修成正果,需求好生酬谢官人。”女主一边软语,一边为男主回身,使其俯倚于浴盆之沿,而后缓缓揉抚其虎背。

虚无缥缈云之上,

“别跟我耍花腔,快奉告我,人在那边?路如何走?”符儿狠狠地掐住紫衣女子厉声问道。

符儿快到七宝楼时终究给赵九追上,微喘道:“想不到弟弟也是个脾气中人,哥哥本不喜风月,目前便干脆一同前去,也算长长见地。”

这还了得!符儿听此邪说,如天雷劈顶,内心揣摩着:“莫非是我那未经世事的三位姊姊?”

赵九先是一怔,随即也跟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弟弟莫急,是你的老是你的,不是你的急也没用。”

赵九对符儿的反应有些茫然,但其倒是个不存迷惑之人,遂一个起家抓住符儿问道:“弟弟是要往那边去,怎的好酒好菜都不肯照顾,莫不是急着去找花女人?”赵九本是谈笑,没想到符九竟一本端庄隧道:“恰是要去七宝楼,找花女人!”说完,便风一样地跑将出去。

过了好一阵,女主娇嗔道:“官人快言闲事,到底如何个摸鱼法?”男主遂言:“实易也!百姓种粮食得缴税罢?贩丝贩茶也得缴税罢?凡下缴上之税,吃一截:初年,收民十石,则存七交三;翌年,存八交二;复年,存九交一,这叫‘吃下’。君主意之逐年愈少便会赈灾以济民。凡上补下之资,舔一舔:足十石,七品一舔,余三;八品一舔,余一;九品一舔,则全无矣。行话称‘舔上’。居于链中之人,不管身处何位,‘舔上吃下’一旦成风且无人揭举,想不敷裕都难。”

入门往左一隔间里尽是杯碟碰撞之声,一群人围着一张长桌喊着“大!大!大!”而后便是一阵嘘声。

约莫三十余步,便走到了巷子的绝顶,只见一门挂一帘,帘上从右至左绣着两个大字:“虎穴”。遂知那紫衣女子并未作假,因而掀帘乃入,面前之景不但瞪大了符儿的眸子子,竟连下巴也忘了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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