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使,这位是我的帮办,一起之上,也是辛苦之极。”萧诚看了一眼几凳上的茶,道。
一念及此,马兴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下首的凳子,说:“坐!”
或者在汴梁之时,本身见到那些高官权贵之时,不是在自家府中,就是在人家府中,与你见面的身份,不是长官而是长辈,给人的感受天然是如沐东风。
马兴大笑:“你的意义我当然明白,也感谢你的美意。不太重症需用猛药啊,我怕来不及啊!”
“安抚使固然放心,萧诚固然年青,却晓得轻重,千万不敢误了公事。家兄也是多番考量以后,这才让我任这先行官,倒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亲兄弟!”昂首看了一眼马兴,微微一笑道:“再者,萧诚固然年青,但却也不需求这等军功来添灿烂彩,来岁的进士试,萧诚必定会预定一个名额。”
不过只要一杯,罗纲没有。
马兴的一双三角眼又眯了起来。
进士试,向来都是读书人一道难以超越的巍峨高山,天下读书人不知凡凡,但每三年,也不过只要三百出头的人能翻过这座山罢了,这里头,当然也丰幼年得志者,但大多都是历经沉浮,尝尽科考艰巨之辈,以是才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这萧诚不过十六岁,竟然如此夸口,要么便是有真才实学,要么便是夸大无知了。
马兴一愕,他久在外埠任职,便是这一次就任安抚使,也还没有来得及回汴梁去谢恩,倒还真不晓得萧诚在汴梁有一个读书种子的名头,更得了岑夫子的亲口推介。
“那毒手护百姓又如何解呢?”
罗纲此时却没有脾气了,低着头,也不出声,至于心中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错,不错,倒不负了将门世家的名头,也没有弱了萧长卿的名头。”盯着萧诚看了半晌,马兴点了点头,道:“萧诚,这一起之上,你们也传闻了本官的很多事情吧?”
“但愿他能尽快赶到吧!”马兴道:“现在西北的这些军队,能让我放心的,当真没有几支,而恰好这几支,却又是不能随便分开驻地的。”
马兴身材非常高大,身量不比本身兄长矮,却又极其削瘦,官袍穿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但站在那里,却如同一棵青松傲雪而独立,两只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扫来扫去,那带着核阅的意味过分于较着了。
“既如此,安抚使这杯茶,下官也不能受了。”萧诚拱手道:“长兄曾多次各诫我,想要士卒用命,高低同心,那就要推衣衣之,推食食之,祸福与共方可。既然下官的部属罗纲不能获得安抚使一杯茶,下官便也不敢受之。”
难不成自家老子还会为了一顿板子来与他马兴打个擂台不成?只怕还得来信感激马兴替他们管束自家不成气的小子吧?
站在马兴的面前不过半晌工夫,罗纲便已经汗出如浆,两股战战,感受甚是尿急,心中只感觉极是羞惭,想本身也是相公家的公子,在汴梁亦是叫得上号的人物,眼下倒是如此的不堪。看了一眼边上的萧诚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糟心了。
都是在汴梁混的,咋就差异这么大呢?
“我不是夸奖你,我是在赞萧长卿。”马兴哼了一声,回身走到了大案以后,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不过萧长卿有这个底气让本身的弟弟与将来的妹夫沾点军功,也是能了解的,只要不误事,那马某便也成全你们,但如果误了事?嘿嘿,我可不管你们是计相家的公子还是东府相公的公子,还是一槛车送回汴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