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弥婉摆摆手,强撑着与天首道别,她需求回夕隐峰好好想想这件事,好好想想她必须面对的,死别。就在走出炼丹房的那一刻,冷风劈面,图弥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只感觉凉到了心底。
图弥婉只觉耳际一阵轰鸣,好半晌,她才勉强找回本身的声音:“您……说甚么?”
“师兄,我返来了。”
峻厉呆板却心胸大义的心台,老是和稀泥却风骨内蕴的锦和,那些她熟谙的不熟谙的长辈同门们,那些平时互有冲突,在兽潮面前却一同慨然赴死的修士们,他们……都死了吗?图弥婉第一次发明丹炉太热,丹房太小,她竟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受。
图弥婉在英魂殿呆了好久,回到夕隐峰时天已经黑了,她远远地瞥见夕隐峰的竹屋里收回暖色的烛火光芒,不如她路过的诸多峰头那般灯火光辉,但却足以暖和她被风吹得冷透了的心。更让她感觉心暖的倒是一道人影,那人一身红衣在灯光下暖和得不成思议,他以等候的姿势站着,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白鹤在图弥婉的叮咛下飞得很快,但图弥婉却感觉它飞得前所未有的慢。在她的心急如焚下,白鹤终究穿过了夕隐峰的护峰阵法,她不待白鹤停下便跃下它的背,筹算直奔杜序的竹屋,但是在看到悄悄站在水池边的杜序后,她就晓得统统都不必多问了。
她第一次失态地没有与来往的天首峰弟子打号召,而是仓促走向白鹤,乘着它向着夕隐峰奔驰而去。
图弥婉走近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烛火更暖和还是他的笑容更暖和。
“师兄,我会勤加修炼,我不会像他们一样躺在英魂殿里。”
“师兄,你明日便去看她吧。”图弥婉俯视着杜序,玄色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火焰,她果断道:“夕隐峰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