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子,”郁青染点点头,“这儿的人倒真是这么称呼我的。”
“青染有荷姑陪着啊。”
“杏花蜜。”
女孩儿没有说话。
“荷姑不能陪女人一辈子的,女人该学着交朋友了。”
“朋友?那荷姑有朋友吗?”
郁青染,这名字真好听,和上凌村那些女孩儿们随便起的名字可不一样,像她,也是因为她娘生她的时候,阳光特别光辉,就叫灿儿,隔壁的好姐妹是家中的第二个女儿,就叫二丫,而她娘,也不晓得在娘家叫甚么名字,只晓得她娘嫁了她爹王栓子,村里人就叫她娘栓子家的,村里很多女人都没有本身的名字。灿儿也想和郁青染一样,有一个标致的属于本身的名字。
村庄里姓郁的,名字又带了“青”字的,又会酿蜜的,除了青娘子,灿儿真的想不到第二小我了。
“阿嚏,哎呀,不敢跟你多说了,我得归去换身衣服,偶然候我去你家找你玩。”不待郁青染答复,灿儿便已经跑远了。
“腿,腿抽筋了。”
“来过了,已经叫我打发走了。”
灿儿走水路,又是顺水而下,半个时候便到了姨母家。半年未见,姨母殷勤地接待她吃午餐,又吃了各色点心,表姐妹们又留着她说了半天私房话,直到日头被云层遮住,想起母亲的叮嘱,这才忙忙地告别出来。
灿儿一时冲动不已,还想说甚么,却止不住地连打了几个喷嚏,冷风习习,吹得黏着湿衣的身上凉飕飕的。
“灿儿!”一道拖长的女声俄然自田埂那头传来。
“你是上凌村的?”灿儿猎奇地问道。
鞋袜都已经浸湿了,灿儿心一横,干脆跳下水,游归去算了,幸亏她水性不错。
郁青染没有说话,仿佛在想甚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却捂着头,太痛了,她两年落水救起,醒来便甚么都不记得了,之前的事都没有印象了,每当想回想之前的事,就老是头痛欲裂。当然,谁给她取的名字,她就更不晓得了。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可究竟上,昨夜的秋雨虽纷繁扬扬,第二天却仍然艳阳高照。
“那林家姑姑有来过吗?”郁青染俄然问道。
一群豆蔻韶华的女孩儿们在花田里繁忙着,像一只只欢畅的胡蝶。
“对了,我叫灿儿,你叫甚么名字?住哪儿?我们交个朋友,今后我来找你玩好不好?”
“荷姑……”她没有说下去。
合法她觉得女孩儿不会答复的时候,女孩儿却俄然说道:“郁青染,我叫郁青染。”
“青染,这名字真好听,你娘给你取的?”
“真的假的?不是说是因为那青娘子身材不好,放在我们这儿养病的吗,这些年郁府也没少她吃喝啊,传闻她屋子里那件落地大屏风,很标致啊,应当很值钱吧?”
荷姑听着,不由有些惊奇,不过就是一罐杏花蜜,有甚么值得人三番五次地来要呢?
灿儿动了动腿,点点头,内心对这女孩儿更加猎奇了。
“哎,娘,我在这儿。”灿儿丢动手里的东西,边说边跑了畴昔。
女孩儿蹲下身,灿儿就闻到她身上一种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是甚么味道,有点像栀子,又有点像桂花。女孩儿伸脱手把她抽筋的腿举高,帮她揉腿,力度不大不小,恰好合适。灿儿低头看着女孩儿的手,只感觉白净柔嫩,不像她们这些在地步里做粗活的女人,就算做了香膏擦手,也不能让皮肤这般细致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