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郁府上派人传话,说是老太爷病急,念叨着在庄子上的孙女,让人一早接郁青染回府。
“女人,我们还得赶路呢,还是快些走吧?”
钱明皱了下眉,眼中有一丝不易发觉的不耐烦,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说道:“多谢女人,小谨慎意。”便也不再多说甚么了。
“如许的蜂蜜都不可?”一名村妇看着自家酿的几十种蜂蜜都被淘汰了,不由有些发楞。她自傲她家的这些上好蜂蜜,不说在这村庄里,就是放眼整座金陵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宋家要蜂蜜,村里家家户户都给他提蜂蜜来了,如何一个也没要呢?”
正在这时,前面的人群俄然如山洪般爆建议来,正说话的两人不由看向那边。
“荷姑,你快去吧,到了郁府,老太爷如果问甚么,你尽管实话实说,同时也要见机行事。”郁青染催促道。
郁青染昂首看着她,微微一笑,倒没有理睬她的抱怨,只是说道:“也不晓得宋家开的甚么价。”
钱明翻开罐子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这杏花蜜和表公子口中描述的色感根基无差,莫非这便是他要找的东西?
“我晓得哪儿有杏花蜜!”一道清澈的女声穿超出人群。宋家的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畴昔,只看到一张清秀的小脸。
“青染,青染,”来人竟是灿儿,她不管不顾地跑上前拉起郁青染的手,“是我奉告宋家的人,你这儿有杏花蜜的,林家姑姑倒先一步到了。”说着,还愤恚地瞄了一眼林家娘子。
一家家的提着大大小小的蜂蜜罐子,败兴而来,却又败兴而归。
荷姑看着郁青染,愣了会儿,怔怔地说道:“女人,你又不回府?此次是老太爷病了,想见你,你不归去,到时候大房那边又在老太爷那儿编排了。”
“你随便吧。”她把手中的小罐子摆在了桌子上。
不过她心机快,想了想也不在这上面纠结了,仓猝回身跑出院子,把宋家的人叫了出去。方才青娘子在说宋家开甚么价,那么这买卖就有的做了。
郁青染挑了挑眉。
钱明一边点头称好,一边拿出早已拟好的字据。两边签书画押,付了定金,这便成了。钱明还赶着归去复命,便忙忙地告别了。
过了一会儿,只闻声门外一阵庞杂的脚步声,稠浊的人声吵吵嚷嚷,一起袭来。
“你说你是宋家的?”她想了会儿,小声嘀咕着,“宋家年大奶奶的侄儿,年程......”
固然在郁府的影象都没有了,但是她直觉这家人对她并不会很朴拙,要不如何会听任她一小我在这庄子上度日,陈旧的院落无人补葺,连身边服侍的人也只要荷姑一个。不过,荷姑是当年郁青染外祖家跟着她母亲陪嫁过来的丫环,情愿来庄子上的,全部郁府也只要荷姑一人。
郁青染瞧了他两眼,他那圆滚滚的肚皮仿佛有些眼熟,她指腹摩挲着罐子,没有说话。
钱明只感觉一阵晕眩,这小女人的模样可谓是天生丽质,可唯独那双眸子,如何那样暗淡,平白失了光彩呢?
“女人这是甚么意义?”
“你们宋家要找杏花蜜,该去下凌村,我们上凌村没有杏树啊。”世人纷繁嚷道。
郁青染站着没动,不觉得意地笑了笑。
“编排就编排,爱说啥说啥,我就是不想归去。”
郁青染微微摇了点头。
“或许,没有中意的吧?”
“小女人,你这儿有杏花蜜?”来人法度极快,话未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郁青染面前,恍忽间,发觉有些失礼,他又拱了拱手,“鄙人是宋家干货铺的掌柜钱明,不晓得可否看一看杏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