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一掌将她击飞:“这不是女人该问的,下个月还请女人做好筹办,仆人不想再闻声女人唱曲时用心。”
温阮懵逼。
夜幕来临,暗中如同冬眠已久的野兽,在夜晚吞噬统统,囊括人间。
进了听白楼往内走,过一道白玉拱桥,走到后院去,在那边,才算是听白楼的重头戏,曲唱得最好的,舞跳得最绝的女子,都深藏此中。
皇后倚回椅中,支着额头,似是有些怒意,“陛下呢?”
辞花一愣,“……温家至公子,这个处境有点堪忧啊。”
荷下锦鲤群游,几点鱼食入水,便引得竞相喋呷,皇后看得风趣,笑道:“太傅去官了?”
“她倒是好本领,跟她娘一个德行。”
两人酒足饭饱,殷九野身前装残羹的小碟换了一次又一次,温阮的却一次也没有换过,没换就算了,内里还只要很少量的残羹。
“温女人满身而退。”
温阮说:“那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回家去取钱。”
“跑啊!”殷九野抓着温阮的手一起奔出珍宝楼,闹得鸡飞狗跳,惊得楼下大堂里的客人收脚收凳,恐怕被撞了。
往前走上约摸两盏茶的工夫,就能见到一座格外华丽精美的楼阁,立于街尾处,临着绕城河,一楼的大门半遮,这里尚未到停业时候,打着呵欠的小厮打扫着昨日客人在门前留下的污渍。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温阮问。
男人拿出些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仆人的谢礼。”
殷九野惊奇地看着她:“我也没钱!”
温阮:倒也不至于。
她砸了一盒金饰在地上,珍珠散地,金钗断去,红着眼睛嘶声问道:“是你们叫我这么做的,现在如何说?”
殷九野转着那把女子檀香小扇,躺在藤椅里乘凉。
殷九野拖着温阮在街上疾走,沿着他们的逃窜的方向,街道两侧有诸多京中名楼,或贩奇珍,或售锦缎,大大小小林林立立,旗号招展,广迎来宾。
“我去听白楼,恰好撞见阴九,他提着盛月姬畴昔,我便晓得小妹已有对策,这才忍住,不然……”温北川唇畔抿出一丝残暴的弧度。
飘飘零荡的树叶逆流而下,撞过石头,吻过垂柳,在一个小小的旋涡里打转时,被一双苗条都雅的手捞起。
“是去三皇子那儿吧。”
温阮,好气啊。
辞花一屁股坐在他中间,捡了个果子扔进嘴里:“太傅明日离京。”
至公子温北川微微睁眼,望着头顶垂落下来的柳条儿,笑道:“或许吧,谁晓得呢?”
点了点银两,温阮俄然合上荷包子,悄声对殷九野说:“我本日银钱未带够,如何办?”
第44章
殷九野交叠双腿晃了晃脚尖,“这温阮胆量大,脾气也大,莽起来不管不顾,盛月姬在她手底占到不便宜,如果阿谁奥秘人真故意要借盛月姬的手做甚么事,就必然会保她。”
不至于,咱真不至于!我有钱!
“嗯,请吧,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呢,是该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尽尽孝道。”
她恨恨地抓了一把地上散落的珍珠扔出窗,坠入湖中,湖水几圈波纹荡开,又归于安静,悄悄的湖水往外流淌,卷了一片早落的树叶打着圈儿。
辞花:“……我看,很难。”
“好甚么!”盛月姬恨道,“本日我被温阮各式摧辱,在仕院里丢尽颜面,让纪知遥他们对我大失所望,你奉告我好甚么!”
“盛月姬昨日找了几个小地痞来堵温阮,被我清算了,然后温北川就去了听白楼,警告她不得再对温阮倒霉,但本日,她又闹了这么一出。”
小二上来结账的时候,温阮看着帐单,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