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啊,你信赖不信赖,在你呼喊保护那一刻,我绝对来得及帮你再画一对叉。”
“我的真正仇敌就是你。”裴瑗目光闪动,高低看着孟扶摇,“在我面前,你还是别白搭心机玩把戏。”
“谁?”裴瑗的问话,从齿缝里蹦出来,似闪着火花。
她动机尚未转完,远处一道身影掠风声起,一人声如金石,微怒低喝:
孟扶摇等的就是这一句,脸上却暴露失口镇静的神情,退后一步不语,裴瑗此时怎肯干休,快步逼前,“说!你如何晓得的!”
“你没死我如何敢死?”孟扶摇笑,“我还没来得及报仇呢。”
“元宝?”裴瑗皱眉反复,低低道,“这名字……”
孟扶摇手笼在袖子里,偏头看了看她,俄然道,“喂,裴瑗,你靠我这么近,不怕我脱手杀了你?”
裴瑗盯着她阿谁奇妙无穷的“破九霄”掌法起手式,目光变幻,再退,又退。
“山野高士,名字不过是代号,我传闻那是你们家政敌云家请来的世外妙手,等闲人可没听过它名字。”孟扶摇浅笑,元宝啊元宝,叫你欺负人?咱家栽个赃给你,归正你确切不是人,归正裴瑗的伤,你确切也有份。
裴瑗的目光一刻也没放松过孟扶摇脸上神情,她目光明灭,脚下却终究微微动了动。
孟扶摇眨眨眼,“真地?”
“你发誓。”孟扶摇笑,“如果你忏悔,你脸上的叉叉再分叉,你满身都是圈圈叉叉,你百口都被圈圈叉叉。”
孟扶摇无声的舒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动体味缆子,她后背的汗粘住衣服,簌簌的痒。
“是谁?”
孟扶摇始终在笑,笑容在日光下亮得像一匹在风中飞卷的璇玑国上品的雪缎,纯粹干净,伸展如云,那样的笑意流淌在太渊皇宫色采浓厚的深紫木槿和明黄帝皇菊中,像一段流泉,所经之处,万木碧绿。
手指在袖内无声的搓了搓,将指尖汗水搓掉,孟扶摇安然回身,看着裴瑗杀气毕露的眼睛,笑了笑,道,“裴、瑗、”
“你――”裴瑗气得一个倒仰,咬牙半晌,竟然真的还是发誓了,孟扶摇闻声那句,“我百口都被圈圈叉叉”,肚里一阵狂笑,面上却寂然道,“哎,我奉告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那的确不是人,我可不想获咎它。”
裴瑗目光一缩,这恰是她心中疑虑之处,但是那晚她结仇的只要孟扶摇一个,随即她便被重创,如果不是她,那里另有这么巧的事?
“当然。”裴瑗傲然道,“本郡主说话,就没有不算话过。”
只能冒死装大尾巴狼,寄但愿于她的谨慎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