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满院子嫔妃都已乖乖跪回原地,却有一人,不施脂粉,长发简简朴单高束,穿一身简朴古怪的短装,满头蒸腾着热气,负手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渐渐将那贵重的菊花在手中一瓣瓣的撕扯,直至扯成光秃秃的花杆,才淡淡道:“算她识时务。”
“谢娘娘!”华贵嫔欣喜,赶紧谢恩。
汤下肚,热热的,有点奇特的味道,像是恶心却又不像,身子却垂垂的轻飘起来,小七俄然感觉脑筋很昏眼皮很重。
贤妃高氏,轩辕建国重臣以后,异姓王西平郡王之女,此王爷以深明大义,目光矫捷著称,身为原文懿太子亲信,把握文懿太子诸般紧急事件,一回身便卖给了轩辕晟,然后,还是亲信。
孟扶摇将她一脚踢开,目光一扫,招手唤过一个女子:“杨充容,你来。”
她居高临下,懒懒道:“诸位mm们。”
“那是玉妃德容言功,陛下垂怜,换你我这等蒲柳之姿,别说鼻涕,便是说话稍露了齿,也是不成的。”
“为甚么?”老者语气有丝怠倦。
“……”
那声音声声泣血,撕心裂肺,庞大的疼痛像是一个可骇的黑洞,将人的心神生生摄取倒置不知所已,氛围中模糊传来尿骚臭气,异化着浅浅的血腥气味。
她说得安静,众妃听的森然,齐齐抖了抖,刘嫔霍然回顾。
何况,这宇文紫若真有甚么不当的……他另有最后一着预备杀着,等着她呢。
小寺人抽抽泣噎说了,那人神采越听越沉重,半晌喃喃道:“小七?”
“谁说要你死了?”孟扶摇一句轻描淡写又把刘嫔打懵,三番五次忽松忽紧的揉捏早让她心魂俱丧失了力量,怔怔跪坐在地下,听皇后娘娘非常悲悯的道:“善了个哉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虽说你说话大逆不道辱我家门,但为几句口舌便要人道命,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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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摇只作未见,闲闲喝茶,俄然惊奇的道:“贤妃如何没来?”
粉团团的人影突地一闪,呈现在长跪者的上方檐梁上,太妍手指一弹,一点红光打在长孙无极背上,喝道:“被罚的人,睡甚么觉!的确是轻渎师伯意旨!”
轩辕晟笑了笑,也便丢开了,是啊,这朝廷宫中,都是他的天下,十多年运营气力盘根错节,岂是一个小小女子能够搬动?
“砰!”又是一拳。
选最狠的阿谁……
“不——”刘嫔终究从阿谁庞大的打击中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扑畴昔,泪流满面的牵住孟扶摇衣角,砰砰砰连连叩首:“娘娘,娘娘,奴婢知罪,娘娘饶命,饶命——”
孟扶摇笑眯眯的迎上她的目光,暖和的道:“以是我说刘mm你太主动了嘛,你犯了甚么罪,自有宫法国法惩办你,何必急着打耳光呢?你看,不是多打了嘛。”
“这大寒天的,折腾人嘛!”
“父皇身材不佳。”长孙无极淡淡道:“为人子者,总得奉养父亲大人病榻之侧。”
那间收回痛不欲生惨叫号哭的屋子门俄然被撞开,杨充容披头披发两眼充血衣衫混乱的奔出,大呼:“我不成——我不成——饶了我——饶了我——”
过了一会他过来,说:“李公公唤你呢。”又对一处边门号召道:“王刀子,起啦,有活儿干啦。”
“我已达到地仙之境,待历渡尘凡最后一劫以后,无尽之界才是我该去的处所,要不是这些年你师叔太妍一脉始终争夺不休,早就该传位于你,现在我好不轻易压服长老们,你却固执如此,无极,你……你便不能成全你师尊,提早接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