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君你这说的啥话,我咋是跟孩子抢吃食,我这还不是贡献咱爹,这家里凡是有个好吃食,那不该给白叟吃,这大的小的谁还能吃在咱爹前头。”
不怪她向着七夕,三哥一家一贯诚恳,大嫂又是个没事也要生折腾出来点儿事的,她出去一看较着就是大嫂非要夺了那蛋羹去,心眼就针尖那么大,幸亏三嫂不像大嫂,要不这家里还不翻了天了。
被小姑子指桑骂槐地说了一通,于氏脸涨得通红,到底没敢跟她掰扯,这小姑子一贯嘴皮子利索,也不敢伸手去抢,神采不善地看着沈惠君手里的碗,倒是死站着不肯挪处所。
沈惠君笑了摸了摸七夕的小脸,看了看大嫂脸上的擦伤,瞧着不严峻,就干脆没理她,扭头冲着三嫂道:“三嫂,把蛋羹给我吧,我带夕儿和石头去吃,我看谁敢过来抢?眼皮子浅的,连孩子的一口吃食都要惦记,也有那脸在这儿吵吵。”
七夕刚要辩驳,眼尖瞧见于氏身后大门口人影一闪,小姑惠君正走出去,忙一抬手把石头扔到了于氏脚下,扬声说了一句,语气委曲得不得了:“大伯娘干啥非说是你们养着的,我爹身子不能吃重,是奶说让我爹比往幼年干些,就这都没比谁少干,奶心疼儿子,我爹也不是那躲懒的,我娘也因为这个每天做饭,我们兄弟姐妹都帮着,连到该你做的时候也都我们做了,大伯娘你还想干啥,非得不听奶的话,非得跟奶对着来?”
说着还对劲地看了李氏一眼,心道叫你们家使坏,现在爹返来了,想给你家孩子吃,门都没有,今儿个不但叫你吃不着蛋羹,我还要叫你今后都吃不着。
惠君拉着小侄子小侄女,哪知人还没动,就听大嫂“嗷”地一嗓子,人拦在她身前,平时干活儿可没这么利索,脸倒是冲着门口,死死地抻着脖子喊:“爹累坏了吧,从速洗把手,三弟妹给爹蒸了蛋羹,惠君给端着呢,快趁热吃了吧。”
“夕儿,石头,跟小姑出去。”沈惠君看都没看她,转头就要带着小侄子小侄女进三房的屋子,接着抬手点了七夕额头一下,抬高声音道:“小机警鬼,还学会告状了。”
“谁也没说谁有功,这事都在那摆着,谁都不是傻子,老说道也就没意义了不是?”七夕撇撇嘴,凉凉地说道。
“再说大伯娘老说我爹不无能活,我爹也就本年损了身子才受不得累,但该下地的时候也没说在家里待着,真要提及来也不比大伯二伯干得少,跟大伯娘你三天两端病着不下地,还连饭都不做的时候,那更是没法儿比了,我还真不感觉我家是你给养着的。”
于氏可不是没有脑筋的,平时咋呼是咋呼,但也不是不会掰扯,没理她都能找出几分理来,更何况今儿个她还感觉本身是真的抓住了三房的不是,要不也不能折腾了这么多年,叫人恨得牙痒痒,偏谁还都治不了她。
“大嫂这说的甚么话?自家的兄弟谁干多干少的,爹娘还没说啥,大嫂倒是在这儿分拨上了,是不是手伸得太宽了?”沈惠君皱着眉头走出去,瞥见三嫂被欺负得眼泪汪汪,又听大嫂指责娘,不乐意道。
“小姑。”七夕叫了一声,擦着于氏身侧跑了畴昔,抱住刚进门的沈惠君的胳膊,抢先告状道:“小姑,我娘做饭呢,大伯娘来了又骂又嚷的,说甚么鸡蛋羹不该给我吃,本身不晓得如何摔伤了,还非得说是我打她。”
“大嫂,你这说的甚么话,爹啥时候非要吃这一口鸡蛋了,娘早说过要给夕儿补身子的,你这是干啥,非要跟孩子抢是不是?”惠君皱眉看着大嫂咋咋呼呼的模样,顿时就冷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