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跪在竹塌边,哈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锄刀。以她的目测,谢三右手臂的鲜血最多。“我得把你的衣服剪开。”她右手拿刀,左手再次附在他的额头。她本来只是想确认,他并没有发热,但是当她的掌心感遭到他的体温,她的拇指指腹情不自禁描画他眉毛的眉形,替他拭去眼角的污迹。
何欢咬紧牙关,屏息静气,一点点割开谢三右手的袖子。她但愿顿时找到伤口,又怕看到伤口。跟着沾血的衣袖几近被破开两半,她只看到他的手臂尽是血污。
“靖弟?”何欢催促。
谢三听到了她的话,也感遭到她的行动。他很想抓住她的手,奉告他统统都在他的打算中,他不需求担忧,可他压根没法抬起手腕。
“帮他脱了衣服。”何欢催促何靖。
“但是你的伤……”
“没事,没事了,没事的。”何欢一下跌坐在竹塌边,双手还是紧紧抱着谢三的头,仿佛她一放手,他就会消逝不见。
他不是身份崇高吗?如何会受这么严峻的伤!
何欢顾不得男女之嫌,在谢三身上找到一瓶伤药,可接下去应当如何办?刚才她急昏了头,甚么都感受不到,这会儿她只感觉满鼻子满眼都是血腥味。
不过四五步的间隔,何欢感觉本身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当熟谙的侧脸映入她的视线,她停下了脚步,手中的锄刀“嘭”一声跌落在她的脚背,她却涓滴不感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