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你只说,你愿不肯意与我赌一把。成了,你能拿到银子,不成,你也没甚么丧失,如何?”
曹氏想了想,点头应下。两人稍一合计,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拜见”何欢的三叔父何柏海。
何柏海与何柏初、何柏贤并非一母所生,他思疑生母的死与魏氏脱不了干系,以是他与两位兄长的干系一贯不好。何柏初活着的时候,多多极少都有长兄的自发,对何柏海一家也算公允,可惜民气不敷蛇吞象。何柏海一向感觉大房、二房合股架空三房。何柏初活着时,他就四周脱手脚并吞公中的银子。待到长兄咽气,他直接以分炊为名,卷走了大部分值钱东西。
分歧于何家老宅的败落残落,何柏海为自家新建的宅邸虽称不上都丽堂皇,却也古朴精美。青砖红瓦,白墙古树,一看就是小富之家。何欢站在影壁前,举目打量四周。
“三婶娘也说是前两天了。我们都要用饭的,只能把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对了,明天我是坐牛车来的,车钱还没给呢。我想,既然是二妹请我来的,车钱理应由三婶娘给。”何欢说得理所当然。
何欣的眼泪瞬时涌上了眼眶,连连点头。“母亲,是她胡说八道,我没有那样说过。”
邹氏更加不悦,冷声说:“前两天你在沈家穿的是甚么?”
自那日以后,真正的何欢一向糊口在惊骇中,对魏氏、曹氏也更加顺服。能够说,何欢挑选吊颈他杀此中也有何欣的“功绩”。
邹氏一听这话,神采更加丢脸。与陵城吕家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她沉着脸呵叱女儿退下,假借喝茶的行动,用眼角的余光核阅何欢。
“三婶娘,衣裳是洁净的,我临出门才换的。簪子固然旧了些,但还能用。家里已经没银子买米了,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裳金饰了。”
“这是当然。”邹氏连连点头,不自发地朝一旁的妇人看去,随即催促何欢:“你是过来找你二妹的吧?快去吧。”说罢冲着门外的丫环招手,表示她们把何欢“扶”出去。
第二天早餐后,何欢和曹氏遵循原定打算,坐着牛车去了何柏海的家。
曹氏惊诧,继而耻笑道:“大蜜斯,你大伯父骸骨未寒,你三叔父就卷走了值钱的东西,叫唤着分炊,你觉得他是良善之辈吗?”
何欢朝正屋引颈张望。“咦,那不是三婶娘吗?我先去给三婶娘行个礼。”话音未落,她撒腿往正屋跑去。“三婶娘,侄女给您施礼了。”她恭恭敬敬对着邹氏行了一个礼,又内疚地笑了笑,“前几次侄女过来向您存候,可惜您一向不在家。”
“二妹,你忘了吗?半个多月前,在城东的胭脂铺前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何欢侧头想了想,“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她轻咳一声,仿照何欣的语气,趾高气昂地嚷嚷:“大姐,过些日子我就要结婚了,我的将来夫婿但是陵城首大族的二公子,到时你过来喝喜酒,可别穿得破褴褛烂的……”
邹氏坐在太师椅上,高低打量何欢,不悦地说:“欢丫头,你这衣裳,连花色都看不清了,这簪子也是,都快断成两截了。固然三婶娘不是外人,但你也是大女人了,让我说你甚么好。”
曹氏看了她一眼,连连点头,“你三叔必然不肯借的。”
何欢没有与她难堪,笑盈盈地点头,向着邹氏及一旁的妇人施礼辞职。她在何欣的屋子呆了一盏茶时候,被她冷嘲热讽了几句,就有丫环带着她折回正屋。
“大蜜斯,这边。”下人欲领着何欢往一旁的偏院走去。
何欢浅笑着上前两步,在邹氏下首坐下,一字一顿说道:“三婶娘,您想不想晓得,那天二妹还对我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