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摇点头,又点点头,接着又摇点头。
“快去!”谢三压着声音催促,轻手重脚走到马车边上,在车头看到了沈家的徽记。他情不自禁皱眉,悄悄挑开车帘,车厢中空无一人,唯剩如有似无的脂粉香味。从车子倒地的状况,及马儿摔断脖子的死状判定,像是马车吃惊失控。
谢三听到微小的女声,昂首四下张望。树林空旷,他一时没法判定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只能绕过马车,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丫环躺在地上。他上前检察,还未走近,就见一柄大刀直挺挺插在她的胸口。
谢三不耐烦地说:“你骑马回蓟州,去衙门找林捕头,就说小树林又出事了,请他顿时带人过来。”
“但是……”
谢三没有理睬他,骑马一起奔驰,直至走到树林的入口处才放松缰绳。
早前他曾思疑,在何家西跨院外的冷巷内攻击他的人是沈经纶的部下,乃至兵卫所的那三人也是受沈经纶教唆。这会儿听长安这般回禀,他又感觉沈经纶派去何家的人更像是庇护何欢,或许他也在防备羽公子。
“拯救!你们不要过来!”
黑衣人自知局势已去,顾不上倒地的火伴,用力把女人朝谢三身上推去。
堆栈内,谢三才走上二楼,就见一个年纪与长安差未几的小厮快步走到楼梯口,对着他微微一怔,随即恭恭敬敬施礼,哽咽道:“三爷,小的可找到您了,小的们随侯管事昨夜就赶到蓟州了……”
“站住!”黑衣人的第二柄大刀架在了女人的肩膀上,“谢三爷,你若再上前一步,我先卸下她的胳膊。”
谢三目睹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却只能右手握紧匕首,左手握拳,不敢追上前。
小厮谨慎翼翼跟在谢三身后,回道:“早上的时候,侯管事获得动静,觉得三爷去了陵城,已经带着其别人赶去陵城了……”
谢三多次与黑衣人比武,知他们武功不弱,不敢掉以轻心。三人缠斗十数招,两名黑衣人渐觉势弱。谢三正想一刀卸下此中一人的右臂,忽听“啊”一声尖叫。他恐怕林中另有第三名黑衣人,分神看去,就见差点遭欺侮的女子仿佛想趁乱逃脱,成果一个踩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走了几步,忽听一阵鄙陋的笑着,紧接着是男人戏谑的话语:“小娘子长得这般斑斓,让你临死体味一下男人的滋味,我们兄弟也算是做了一桩功德。”
谢三顾不得查抄尸身,回身朝声音的泉源走去。因树林稠密,他恐怕有埋伏,不敢走得太快。
“本日大师就当没见过相互,不然――”他“嘿嘿”嘲笑一声,减轻了手上的力量。顿时,黑衣人手上的女人不得不伸直脖子,泪如雨下。
“嘘!”谢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神采庄严。
谢三步步紧逼,一心只想救下女人,活捉黑衣人,是以不敢下杀招。
“谢三爷,停止!”另一名黑衣人一手抓住女子的衣裳,另一只手把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颈,“你如果不停止,我便杀了她!”
谢三本能地后退一步,黑衣人吃紧退至火伴身边,把泪眼摩挲的女人挡在他们身边。
“诚恳点!”黑衣人揪住女人的长发,迫使她抬开端。
谢三清楚地看到,森冷的白刃目睹就要割破女人白净的脖子。先前他虽说得绝决,但他不成能见死不救,只是他得晓得,他们到底受何人教唆。
谢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冷声说:“我和她素不了解,而你们――”他稍一停顿,一字一句说:“你们不是想杀我建功吗?你们感觉我会放过你们吗?”
谢三只能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