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扶了扶下巴,“如何是汪公公陪侍长公主殿下?那,那皇上……”
她故作气闷的脸漾开甜笑,迎着拂面暖风轻声道,“寡虞哥哥,我很喜好。感谢你。”
李姝心领神会,正待细问,就见小卓恩扭呀扭,扭出谢氏的度量,冲着窗外叫,“汪。”
“妇人见地。”和王美意一嗔,包着帕子擦手,细细解释道,“皇上不肯选秀是因,却不是果。南边地少人多,劳力供需早有畸形之势,有人闹官司才好,闹起来了才好动一动南边的人和事。皇上等的,就是有人拿劳役说事儿,说很多了闹得狠了,新政和税赋才好改好推行。
另有那位申明在外的忠叔。他这几年就没再出过南直隶,带擎着本地商会,你猜他要众筹’建行宫’的资金,头一个找的是谁?母后娘家那几个在江南做乡绅的遗腹子侄!
谢氏瞥一眼李姝再次显怀的肚子,拍拍炕让座,不答反问,“你瞧着人才如何?”
他开疆扩土、清算朝政,愿穷尽半生培养清平乱世留给后代子孙,最保守的策画,只要求将来皇太子,起码,能做个守成之君。
又转头掖着小手,歪坐着福礼,“外祖母,我睡醒了。”
李姝:“……”
盼只盼,等他百年以后,受子孙香火时,能得一句告慰――江山犹在,国泰民安。
“贫民的孩子早当家。和王殿下、和王妃外柔内刚,膝下几个孩子的性子倒是立得早扶得稳。”谢氏吃瓜子不吐瓜子皮,咔嚓咔嚓嚼出一嘴香,“和王妃看着脆弱,关头时候可从没胡涂过。她拿短簪划拉明妃那一手,公开里传播开后,那些个明着一套背后一套的‘骄贵’贵妇哪个还敢再轻看她?
李姝嘴一抽,见鬼似的盯着不知从哪儿飘出来的汪曲,眼睁睁看着小卓恩由汪曲抱下贵妃塌,仰着粉扑扑的小脸当真道,“我睡醒了,已经给外祖母问安了,还要去给外祖父问安才是。我们偷偷的去,别让其别人发明。”
“我是昏君,你就是惑主的小奸妃。”萧寒潜绷着下颌笑,侧过俊颜迎上小媳妇儿,身下摩挲着一探一顶,“天生一对,恰好。”
和王妃歉然,挽起袖子帮和王净手,到底忍不住忧心道,“转眼又是一年,皇上南巡的事成不成行两说,南面行宫的事却闹得六部出了很多肮脏,我传闻处所官司都有打到都城里来的。这,这总归好说不好听。”
她和李英歌年事差得大,私内心拿李英歌当女儿似的小辈看,天然情愿李英歌宠冠后宫,又怕李英歌是以背负骂名。
父皇常驻西苑,虽和皇上经常互通有无,但到底不再管事儿了。所谓富不过三代,能不能改换乡绅门楣,希冀的是合法政的皇上。他们内心明白,本地的官绅商贾,一样明白。’南巡’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的态度,和他们的态度。”
李英歌莞尔。
李英歌走完皇后册封大典后,李家授赐承恩伯爵,李承铭远在定北候、张枫麾下,虽仍顶着百户军衔,却已是正儿八经的承恩伯世子。
李姝下巴又掉了,“敢情长公主殿下那一声’汪’喊的是汪公公?如何就叫上’老汪’了?”
长公主殿下为甚么要学狗叫!
李姝顿时一脸八卦,“瞧着倒不像和王妃,小小年纪很有些利落凶暴。是您看上和王府了,还是和王府看上小承铭了?”
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和王讶然,“四丫头和承恩伯世子?这,这差着辈分呢!”
“口头上的谢可不敷。”萧寒潜轻车熟路的堵小媳妇儿,长指攀上小媳妇儿的衣衿,挑开盘扣游弋进小媳妇儿的山峦间,“媳妇儿,你这里……真的长大了。你真要谢我,就让我好都雅一看你。你真要谢我,就给我生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