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氏倒也没再劝,又和世人提及今晚乞巧拜月的话题,只是过了好久,仍不见大郎和二郎佳耦过来,心中不由起疑,直到她身边的阿陈,有些神采镇静地走了出去,低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大郎和二郎在曲院起了争论,二娘身边的乳母来了,请娘子畴昔一趟。”
七巧节,七夕,牛郎织女会七夕。
郑绥在中间听得清楚,也听得心惊。
自从高姬亡故后,阿罗便长住在园子里,给伯母和从母读经籍。
只是南地,她是再不会去了。
――*――*――
郑绥仰着头,天顶的织女星,不远处的牛郎星,隔着迢迢银汉,闪闪发亮。
出了湘竹馆的门,入眼,便是一片空位,那片竹子早已拔得干清干净,大嫂应她的要求,原还叮咛匠人翻了地,隔年再种上竹子,但是,自十四郎的恶讯传来,大嫂就不筹算再让匠人种竹子,要不是她不肯,连这湘竹馆也不让她住,另择院子。
三兄现在在平阳,四兄在建康,倒是三兄去平阳时,曾提过,要把训郎留下,伯母没有同意,故而训郎也跟去了任上。
“你们如何来这儿了?”郑绥问道。
“他们俩也返来了。”诸葛氏说着这话时,握着郑绥的手,目光含着几分担忧。
“再过几年,人丁自会畅旺起来的。”郑绥摇了点头,这几年,是因为接连守孝的原因,自从伯父亡故,先是姑祖母,后接着没多久,又是阿耶……一桩接着一桩,七八年间,只添了阿一,三兄家的训郎,四兄家的谌郎和诸姐。至于四兄家那几个婢妾生的孩子,自是不能算在内。
晋阳,二兄去晋阳,是为了十四郎的丧事。
阿一忙笑着伸手拉住他,“放心,我们还在门口,阿婆她们都看不见。”
半晌,小戎才嗤嗤笑了起来,“婢子是很欢畅……婢子很欢乐。”
“从母,我本身走。”
未几时,约莫是听到内里的动静,就瞧见六嫂卢氏从正堂走了出来,见到郑绥,不由笑道:“十娘来了,还是阿家耳朵灵,打发我出来瞧瞧,公然是十娘和两位小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