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这个理。”五姐郑缡点头不已。
下午的绘画课,卢先生在讲堂上令门生交上前些天安插的功课时,给郑绥安插了任务,令她十天内,交一幅画,题材不拘。
郑绥心中有十二分的惊奇,但是,再观周遭的人,不管是送她来的大嫂,还是学里的先生及年青女郎,竟没有一个感觉奇特,仿佛已见怪不怪,习觉得常了。
书院里一共有近三十个女门生,除了大房的七个女郎,五房的十个女郎,其他十几个,全数是旁支的。
郑先生,十八娘子给郑绥安排了位置,坐在四姐郑纷右边,紧接着右边便是五姐郑缡的位置,郑绥刚坐下,转头望去,就见到郑缡立即对她咧嘴一笑,暴露一排洁白的牙齿,明晃晃的,格外闪眼。
阿舅崔彦,不但工辞赋,更是写得一手好丹青,而外祖母卢氏和舅母李氏,皆是酷好书法之人,尤喜前朝卫夫人书帖,受其影响,郑绥自小便喜丹青和书法,在书院上学,也最喜丹青和书法课。
好久,才找到本身的声音,“没想到熙熙也和阿吉一样玩闹。”
郑绥听了,为了不让五姐郑缡再念叨,忙口称是。
郑绥倒是看出来了,这群姐妹中,最不重视女子形象和德行的,就数五姐了,翻白眼,瞪眼,训人,这些行动几近是一气呵成,幸亏在家学里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几位先生的松散气势,一点都没有学到,幸亏伯母诸葛氏家风松散,到五姐郑缡身上就完整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才没有,方才五姐在时,我都没敢拿出来,放心,我不会讽刺阿姊的。”
大略是家学里,好久将来新人了,因此,郑绥一进书院,就引来了世人的谛视。
到守静园的门时,九姐郑芊,先去装点楼,郑绥才让身边的采茯把昨夜里她画的那幅画交给郑纷,郑纷正不解,伸手接过期还一脸的迷惑,只听郑绥近前身,附耳低声道:“昨日阿姊问过宗家大郎君长甚么模样,我也一时说不好,就画了这幅宗家大郎君的画像,阿姊拿归去再瞧瞧。”
但人,倒是再也没有回过荥阳了。
郑纷一听这话,顿时一惊,只觉到手头上的绢纸画卷有些烫人,耳根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阿吉,是五姐郑缡的奶名。
郑缡原是要送郑绥回望正园,因郑绥提起,要和郑纷一起去守静园陪父亲用晚膳,郑缡方作罢,带着几个庶妹,独自回了琅华园。
比方上午教她们《诗经》的郑先生,又称郑十八娘子,在她那一辈里排行十八,是郑绥堂姑,五叔公的女儿,夫丧后,带着儿后代儿回郑家居住,因自小好读书,博通经义,嫁入鲁郡孔氏后,更是手不释卷,素有书痴之名,归居郑家,便在家学里教家里小一辈的女郎诗书。
家学里,教小娘子功课的女先生,要么是寡居归家的郑家娘子,要么是嫁入郑家为媳的世家之女,不管是郑家女,还是郑家媳,未出阁前,皆是素有才名,起码精通一艺,或诗书、或女红、或棋艺、或乐律、或书法丹青。
却听到郑缡有些气急废弛地训道:“你是如何回事?不晓得在想甚么事,走个平路你都能跌倒,若不是我在中间拉得及时,你这么一摔下去,就得破相了。”
一时候,扔了不是,不扔也不是。
只听一旁的四姐郑纷道:“十妹倒不必为这事操心,先生让十妹交一幅画上去,没有情势内容规定,不过是想清楚的体味十妹的画技程度,才好因材施教,十妹绘一幅平常最善长的丹青就好了。”
“熙熙,谨慎点。”俄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郑绥只感觉脚指微微一痛,整小我身材就要往前倒了,只是还没倒下去,便让人给扶住了,郑绥昂首,见是五姐郑缡,忙唤了声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