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搁下了手中的笔。
每逢祭奠,或是需求开祠堂,于前一日,会安排家中后辈亲到祠堂洒扫天井,清理烛台香案,先人牌位,这些都从不假手奴婢主子之手。
郑红一把伸手从郑纬手中抢过那叠纸,往前面翻了翻,镇静道:“够了够了,这么说,我们明天就能出去了,或许等会儿就能出去……”
郑纬听了,转头看郑红一眼,“如何你都得把你今儿这篇写完,还不快去写。”
当昂首看到紧闭的主屋大门时,郑绥脑海中就不由自主闪现出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神位,心下略微有些惊骇,悔怨没有拉着二兄陪她一块儿出去,忙地移开脑袋,强压住一颗呯呯乱跳的心,硬着头皮往西配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郑纬一听,一挑眉,“阿稚,你不会是真想乱来大兄?还是你觉得熙熙送过来,大兄不晓得?”
郑绥从阿嫂那儿领了两名小婢女返来,一名是她之前看中的标致女娃,名唤阿罗,另一名是阿嫂拨给她的,年事略微大一点,名叫阿爰。
“走,这里冷得短长,我送你出去。”郑纬说着,重新替郑绥戴妙手套,又扶了扶耳围罩,牵着郑绥往外走。
一出门,冷风就劈面扑来。
“那也等大兄来了,查抄后,我和六郎才气出去。”门口的保护能放郑绥出去,想必是大兄提早打好号召了,要不,是不成能放她出去的。
“才不会。”郑绥微翘着嘴,取动手套,指着五兄郑纬手中的那叠纸道:“我是来给你们送这个的,一共就十份,阿兄五份,六兄五份,凑上你们写的,十遍应当够了吧。”说着,圆眼望着郑纬。
皮靴踩在青石板上收回的声音,在这院子显得格外清脆,亦显得非常混乱。
“阿兄,这十天,你们抄了多少遍了?”郑绥两手捂着被冷风吹得僵冷的脸颊,她戴着狐狸毛手套和耳罩,唯暴露一张脸,冻得有红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