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商定,等令姜出了孝期,就下山去庐陵看令姗。
郑绥带过来的保护,留了一大半在山上,最后把桓谷也给留了下来,临走时,对上桓谷那不幸兮兮的目光,郑绥都有些于心不忍。
她说的是实话,七伯母何氏,对郗氏这个大儿媳妇,一贯极其对劲与对劲,更别提,另有阿谁不讨七伯母喜好的二儿媳妇诸葛氏做对比,加上,这几年,郗氏与夫君承欢膝下,留在跟前,婆媳俩人更加显得亲厚很多。
来时,郎君郑纭和她说了,如果九娘不回临汝,让她陪着九娘待在衡山。
“我现在无官一身轻,他留在这儿,和跟去庐陵,没甚么别离。”再说了,他把桓谷留在山里,反而能让多疑之人,放下狐疑。
只听殷氏回道:“瞧十娘这记性,我来时就说了,我这趟出来,是你阿兄让我来接九娘回临汝,和袁二娘只是刚巧,结伴随行罢了。”
郑绥和殷氏,到底是亲姑嫂。
选作玩伴的婢仆,因有从小相随的情分,长大后,很轻易,成为小娘子的亲信之人,之前,刘媪和她提过,她总觉得女儿还小,还是她抱在怀里的小孩,是以,未曾放在内心,现在却要提上日程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头痛不已。
郑绥点了下头,把女儿放进桓裕手中。
郗氏笑眯了眼,“你放心归去,湘州离衡山到底近些,刺史府里,有阿家打理统统,我归正无事,干脆待在这山上,小七他们几个孩子,也乐意出门,这山上又清冷,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摆布不过,你大兄每月多跑一趟。”
桓令姗哭了小半日,直到哭累了,昏昏沉沉地在郑绥肩头睡去,只是那抽气声,或感喟声,一向未曾停过。
话说殷氏对上郑绥戏谑的目光,蓦地胀红了一张脸。
本日别离,最悲伤的要数令姗和令姜俩,小半年的相处,姊妹俩处出豪情来,拜别时,依依不舍,令姜那么一个冷僻的人,竟追着他们下山,跟了好长一段山路。
郑绥点头,冷哼了一声,“大嫂看着吧,没准,她比我还早下山。”
郑绥斜乜了眼桓裕,“你跟一个孩子计算,也不嫌臊得慌。”内心想着,归去后,要让刘媪去庄子上给令姗挑几个玩伴上来、
郗氏见了,倒吓了一跳,忙地扶起郑绥,“十娘,不消这么客气,我不过是躲安逸,大不了,今后阿家(婆婆)说我偷懒时,你帮我分辩一二。”
一听这话,郗氏顿时侧目看了郑绥一眼。
令姗和令姜处出这么深厚的交谊,何尝不是因为同龄人的原因。
可不是,前次,大兄郑纪上山来,还把大郎郑讯带过来了。